柳豫抿抿唇,忽然很小聲很小聲地道:「娘子,這聖旨是真的嗎?」
我一愣,「自是真的,上邊還有陛下的印章為證。」
柳豫還是很小聲地道:「娘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娘子真的會和我成親嗎?」
我看著柳豫蒼白的臉色,一時竟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唯好含糊地道:「待你身體好起來再說罷,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養好身子。」
柳豫很乖地點了點頭,「好,我都聽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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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說柳豫身子太虛,需要好好地補一補。於是在柳豫的傷口稍微好了些後,我便讓吳嵩派了輛寬敞舒適的馬車過來把柳豫接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種珍貴的藥材。
雲舞曉得了那道賜婚聖旨的存在後,又開始歡天喜地得喚柳豫駙馬爺。這回我沒有阻止她,即便心中不願承認,可是承文的聖旨已是下來了。
金口開了便不能收回,即便承文願意為了我這個阿姊收回,我也不想讓我的阿弟蒙上污名。
我在房裡想了三日,望著溫衍的畫像發怔了好久。
畫卷中的溫衍儒雅之極,唇角邊的笑意清潤溫和,只可惜離我太遠。
我摸不著,亦是碰不到。
我沮喪地開始默認了這場賜婚。
越來越多的人曉得了承文的賜婚,如今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皆是知曉與前駙馬和離了不到三個月的我即將要再次成親。
大婚定在七月初七,也不知是湊巧還是當真天命不可逆,剛好應了三個月前溫衍所說的那句——三個月後,我會得到一個新的駙馬。
大婚的各種事宜由禮部負責,禮部尚書張鈞之向來都很怕我,他以前還沒升到尚書的時候,常常見了我就渾身發抖,我也不曉得原因是什麼。如今這位張尚書仍是怕我得很,見到我連話也不敢多說,最後竟是鬧出了病來。
我委實無奈。
尚書病倒了,禮部最大的官兒也就是侍郎了,大榮的官職里,六部共有十二位侍郎,而我那位前駙馬如今的官職偏不巧就是禮部侍郎。
晏清和其他禮部的官員來公主府採辦各種事宜時,難免會與我有碰面的機會。我再次見到晏清的時候,也不由得愣了下。
晏清瘦了很多,以前還有幾兩肉,如今完全是皮包骨了,後來才聽說晏清六月初時生了場大病,所幸後來治好了。
我見晏清如此,也不想惡言相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