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回我的手,認真地道:「景潤,你老實和我說。」
溫衍嘆了嘆,「皎皎,果真瞞不過你。」
我心裡一緊,「是怎麼樣的懲罰?」
他拍了拍我的手背,輕聲道:「並不厲害,只是在平時多了些小病而已。如平白無故地咳嗽,或是感染風寒……不要緊的,我自身就會點醫術,再說有這麼多太醫在,也不可能會有事。」
我抿抿唇,「當真?」
他頷首。
又過了半月,我見溫衍當真是偶爾咳一咳,也逐漸放心了。到乞巧節那一日時,由於承文還在昏迷,是以宮裡也沒有像以往那般鋪張地過節,只是辦了個小宴。
溫衍說要給我親自做乞巧的糕點,遂喝了幾杯後便匆匆離了宴席。
溫衍一離開,我也無心思待下去了,草草地和受邀前來的朝臣說了下話便隨意捏了個措詞離開了。我出了殿堂,舉頭一望,空中明月朗朗,夜風一襲,我竟覺如圓盤般的明月裡頭似有喜鵲搭橋,牛郎織女相會。
我不由得笑了笑,心想待會定要問問溫衍,他活了這麼久,究竟有沒有見過牛郎和織女。
雲舞忽道:「公主在笑什麼?」
我道:「沒什麼,你去歇了吧,讓其他人也去歇了,不用伺候了,好好地過節吧。」說罷,我便抬步往我的寢宮走去。估摸著溫衍如今是在我的宮殿新搭的小灶旁琢磨著糕點了。
走了些許路後,我忽地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溫衍一同被溫凡抓了,困在山洞裡,那一日是我們頭一回互訴情意的日子。
興許在這種日子裡委實不該想十惡不赦的人,因為我不過是稍微地想了下,在我走了幾步路後,就立馬見到了溫凡。
我心裡一驚,但仍是很鎮定地道:「溫凡,好久不見。」
這一次溫凡不再用溫衍的臉皮,他戴了張極為凶神惡煞的面具,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見到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一本正經。
他對我道:「我有話同你說。」
我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退,「我同你沒話可說。」
他定定地看著我,「想不想知道我兄長逆天命救人後的懲罰?」
我心中一緊,又道:「景潤已是同我說了,你別想離間我們。再說景潤已不是天人了,你若是想當天人,儘管去當,再也無人阻你了。」
溫凡又道:「那樣的措詞你也信?」
「那我又憑什麼信你?」
「你今夜不要吃我兄長給你的東西,到時候你自是曉得該信誰……況且,公主這些日子以來都睡得特別熟吧?前幾夜的雷聲可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