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一聽,瞪大雙眼,不可置信。“什麼?你就是最近傳聞中的那個上古蛇神的後代?難怪我剛才不自覺要跪,上古血脈,萬蛇之宗!”
這一跪還真不是虧本的。
白瀅沒有向白夭夭有任何示意,她眼裡只有斬荒,現在的他心緒極不穩定,戰役剛結束,不能讓他在這裡動手,給九重天征討的機會。
“你們之間的恩怨,我略有耳聞,一時半會也理不清。我們來此不為禍亂,這藥師宮的宮上任然是斬荒。”
許宣無法辯駁,藥師宮有藥師宮的規矩,斬荒在這裡待了二十年,還是他的弟子又接任宮上,就算把斬荒的真實身份說出去,信的人有幾個?
想到這些,他冷哼一聲,拉著白夭夭就走開了。
斬荒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剛才他險些出手傷了夭夭,好在她沒事,不然對自己又多了一層埋怨。
白瀅見他如此,心如刀絞,但還是故做鎮定,默默問了一句:“你心上之人是白夭夭?”
斬荒冷笑一聲。“是啊,我把她放心心尖上,她把我放在九霄雲外,我把我的真心捧給她,她毫不猶豫就摔在地上,踩進泥里。”
雖然知道答案,當親耳聽見這些話從斬荒口中說出,白瀅的疼從心裡沿入骨里,她轉過身,撐在倚欄上的手緊緊握住欄杆,把所有的疼好好隱藏在自己的冷漠下。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斬荒逐漸平息怒火,思量一番,然後釋然一笑。
“我斬荒要什麼從來都不需要誰願意不願意,總有一日,夭夭我一定會搶回來,九重天我也一樣會踏平了!”
看著斬荒的神情,暴戾、嗜血、算計,但這些從來不是她的專屬,低調修行數萬年,他卻在今日牽動了她這部分衝動,這與她走的天地之道截然相悖,可不願他再有什麼差池,如果有一日,他真的要攻打九重天,她又該如何?
人間又到了冬季,今晚飄飄落落許多鵝毛小雪,這是今年第一場初雪,藥師宮的冬季的夜晚一如往常,人人回到自己房中休息,學研,甚少出來走動。
白瀅提著一盞燈籠,一步一步走過藥師宮每一處地方。
這裡每一段小路,都是他牽著她走過。
這幾棵大樹的樹蔭下與他一起乘涼。
藥房裡的那一個搗杵是他經常握著她的手在細細搗藥。
涼亭里他最愛在那裡飲茶小憩,她必坐在身旁陪著他。
默默踏上閣樓的樓梯,這裡的每一步,都是他拉著她的手,緊緊沒有鬆開過。
來到屏欄處,在這片夜空下,他與她一起賞煙花,贈情物,交心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