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已經在那裡打坐了三天三夜了,清晨有朝陽,夜晚有月光,只是艷陽高照時,船會被他驅法駛入陰涼處,若遇有雨,他便為她施法擋下。
自那日後,他便帶著她走了幾個小城,除了白天偶爾到街道走動一下,其餘時間白瀅都在客棧打坐,要不然就是入眠,話也不說一句,表情看不出是什麼心思,只是偶爾對他非拉著她上街的舉動,面上有一絲無奈。
“嘚”一聲,最後一個子已經下完,斬荒起身,走到白瀅身後,輕輕說道:“三天了,你也該休息一會兒了。”
白瀅漸漸睜開眼,默默長舒一小口氣,起身便往船艙的房間走去。
斬荒看著她直接就這麼越過他走了,亦是嘆了口氣。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情之滋味,以前白夭夭不從他,他雖會忍耐,可是更多的是威脅,現在白瀅對他不理不睬,身上還有些舊傷,也不肯乖乖服藥,完全當他是透明的,他卻是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轉過身,他也跟著進了房內,看見她已躺在那薄紗層層的帳內,只有朦朧的身影,又憶起第一次從古原冰窟出來,他們隔著屏風的情景。
以前說的諸多不便,現在他已是毫無顧忌。
伸手一揮,輕紗全部如被清風掀開,她閉著眼,側睡在那裡。
“白瀅,好幾日了,你為何一句話也不說?可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只要你告訴我,我會做到你想要的。”
白瀅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斬荒有朝一日能對她情話綿綿,將真情盡付於她,只怕又是一場虛徒,小心翼翼守著自己那顆殘缺的心,不敢去妄想旁的,只怕一旦清醒了,自己更心傷。
可是又見現在的斬荒,那神情沒有了往常的邪魅不羈,沒有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氣勢,像個鄰家的玉面小公子,雙眼既深情又無奈地含著一絲憐楚看著自己,也著實讓她心裡有所觸動。
實在是於心不忍了,白瀅起身坐在床上,深深感嘆一句:“你那日所說,直到今日,我仍覺得身處夢境,夢一旦醒了,什麼都沒了……”
原來是如此,斬荒笑了,思量了不一會兒,便說道:“如此,我有一個好法子,讓你好好體悟一下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說完,白瀅便看著他緩緩走來,一邊走,一邊輕輕退下他的黑色長袍,長袍落地,再來是解下身上的腰封。
白瀅皺起眉頭,沒明白眼前這人是想做什麼,只不過明明是男兒英氣之身,連寬衣解帶的一舉一動都別有一番風情,這讓她如何是好?
解下腰封后,斬荒一點指,將麒麟玉佩收進虛鼎,又把內衫的衣襟打開,絲滑的衣布又掉落在地,現在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裡衣,便靠近了白瀅,將她困在他與床榻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