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聞言立馬跪下:“我幾番周折,現在就差北荒的沙之細韻,這東西一定在你手上,無論你要什麼代價,我都答應你!”
沙之細韻是北荒所有黃沙里的精韻,還沒有成精而已,蘊含了一定的五行靈氣,屬土一類,整個北荒就這麼一個,雖然沒有什麼大用處,可也是北荒之物,哪能隨便給出去。
想當初自己痴痴傻傻幾百年要娶眼前這女人,她卻一再得拒絕,還在崑崙山這麼多人的面前,拂了他的臉面,斬荒就覺得自己那時真是可笑。或許以前她來求,他恰好可以威脅她,事到如今,斬荒已對白夭夭只剩恩情,還是模模糊糊還完的那種,所以面對再熟悉的感覺,也不會有求必應了。
“不錯,那東西確實在我這裡,只是我要的代價你永遠付不起。”
誰也不能讓時光倒流,回到過去,讓他醒悟得快些,今日白瀅不至於受魔氣之苦。
白夭夭無可奈何,可是如果許宣不輪迴,失了仙根的元神遲早飄散,只要有一丁點仙根,一丁點,就可以去輪迴,幾十年後他們還能再續前緣。以前是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看著許宣元神日漸衰弱,才發現事情不似當初所想的那樣簡單。
事急從權,白夭夭一萬個不願意,即使以前就斬釘截鐵地說了那樣的話,今日為了許宣,她也豁出去了:“不管你是要我嫁你還是要取貪狼格,我都答應你!”
斬荒徐徐轉過身,定定看著白夭夭。
這個白夭夭,當年他苦苦相追,為了許宣,說什麼今生絕不二婚,現在又是為了許宣反了口,想當初是怎麼對的他,有事要求才來他這三寶殿,真應凡塵的一句話: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
他是斷斷不會再信這嫁娶之說。當初妖族式微,三界人人看不起妖,為了她,萬象令且不說,他忍下多大的痛將兩個命格剝給了她,希望她不再受人欺壓,大業一敗塗地,全是他自作自受,現在沒有命格,妖族這片江山也打下來了,白夭夭就像個局外人,已淡出自己的心境,現在他要娶也是另有他人。
但白夭夭如此,也側面說明了她和許宣的千年真情,細雨纏綿。深愛一個人,定然是想要生生世世相守,他亦然。情字當頭,會讓人生出許多無可奈何,也不怪她如今反口,這反口也必定不是真心的,想他當初說多麼愛白夭夭,現在卻也改變了。
只是回想過去,他臨死前說了這麼多,她也毫無回應。
意難平,還是那句話,他咎由自取。
斬荒一直沒有說話,也不看殿下,對著旁邊燭台上的火苗悠悠撥弄,由著白夭夭在殿下跪著,這麼痴情,就讓他看看她能跪多久。
過了一炷香,有要臣陸陸續續進來稟報,站在上位的斬荒一抿唇,停下手上的動作:“叫你走你不肯,既然要跪就去黃沙地里跪,別在這裡礙眼。”
練晴和偌顰跟著白瀅回到了小竹屋內,白瀅吩咐她們收拾一番,要回自家洞府。
二小妖愁眉苦臉地對視一眼,知道主上肯定是介意了妖帝見了白夭夭,一談及婚嫁之事,就匆匆離開,回來收拾細軟。
可是主上心情這麼不好,回去也好,避一避,換換心情,就晾那個妖帝幾天,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見白夭夭!
白瀅從大殿回來就開始心緒不定,在茶案邊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