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就不耗費精氣你也可以一樣暖身了。”
白瀅不解,“那是如何?”
斬荒拍拍自己的胸口,臉上那笑快裂到耳根邊了。“這兒,隨時為胤瀾君敞開——”
白瀅:“……我好歹一條騰蛇,本體可是威武龐大、兇悍無比的!”
“是嗎?我怎麼就覺得你適合小巧軟糯在我懷裡窩著打瞌睡呢?”
“不許再說了——”若是傳出去,往後她威名何在?
一陣嬉笑怒罵聲盪遍山間,兩道身影在雪中翻滾,男聲笑聲朗朗,女聲羞憤無奈,實在鬧得急了,斬荒就著身勢渡了一口精氣給白瀅,玩鬧歸玩鬧,可不能真凍著了他的妖后。
有了這一口精氣終於不冷了,白瀅舒適地嘆口氣,拂去斬荒眉上的雪,入魔般看著他俊朗的容貌,心跳漸漸加速,這長密的眼睫毛下,有一雙裝滿了自己的黑色琉璃珠,珠下有臥蠶,一笑起來,讓她難以自控,閉上眼再度接觸那片柔軟,她簡直要溺死在這片白色的世界裡,不想再醒過來。
三月初十。
夜深雪重,白瀅披著風袍,將帶著毛絨的袍帽戴在頭上,阻擋落雪。
她今日使計要斬荒渡了三次精氣給她,眼下斬荒正在客棧內靜息入定,趁這個空檔,她獨立一人來到銀川城南街,這裡是整座銀川最落敗,人最少的街道。
“三月初十,銀川城,南街東北角,破屋旁,亥時……”
她應該沒找錯,亥時也快到了,可是這裡空無一人,並沒有她要找的人出現。
會不會在那破屋裡?白瀅還沒走近,昏暗的街道上傳來馬蹄之聲,幾個黑衣人御馬飛馳,在破屋前丟下一個重物,竟是一個少年郎。
白瀅早已隱去身形,在一旁靜觀。
那少年一身狼狽,髮髻散亂,掙扎從地上爬起,朝他們吼道:“我弟弟呢!把他還給我!”
“吵什麼!”數個黑衣人下了馬,其中一個揚手兇狠摑了他一巴掌,少年被打翻在地,嘴角流血。“再吵老子立刻要你的命!趕緊滾!”
少年沒有懼怕,但是抱住一領首男子的大腿,聲聲哀求:“我求求你們,我找了我弟弟十年,眼下才見了他一面,你們便要把他賣了,他才十三歲,我求求你們把他還給我,錢我會湊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