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扶疏這邊活潑熱鬧,謝扶風那處同樣是擠了一群人。
鄭明月的面色不太好,腦海中還迴蕩著自己得罪昭陽公主的事情。誰不知道這位殿下是聖上的掌上明珠啊?當初備受聖寵的五皇子李令譽說了一句「病秧子」,就被聖上當庭痛斥,責令半年不得出門。如果這花會的事情傳出去,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這般想著,她對謝扶風多了幾分埋怨,語氣也不好起來。
「你怎麼不說這是從謝扶疏那裡拿的?」
謝扶風一臉委屈地望著鄭明月,她擦了擦眼角,嘆了一口氣,含憂帶愁道:「我也不知是公主送給二妹妹的。二妹妹她明明——」話說了半截,她又長嘆一聲。在謝扶疏被接回府後,謝扶風就跟鄭明月說了不少謝扶疏的壞話,這話頭又將鄭明月引到另一個方向去。鄭明月立馬便覺得是謝扶疏可惡,自己誤會了好友。她忙不迭出聲道:「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頓了頓她又惱恨道,「這謝扶疏怎麼這般可惡?!你怎麼不揭穿她?」
「她到底是我們侯府的姑娘,況且才回到京城,不懂規矩。」謝扶風的視線投向了渺遠處,她的面上籠著一層輕愁,如朦朧的月色。鄭明月一看,越發覺得謝扶疏可惡。
宴會上的事情傳得很快,人還沒回復,侯府的人已經聽到了風聲。定勇侯正巧也在府中,聽了這事後,面色立馬就沉了下來,不善地盯著王氏。王氏則在心裡埋怨起謝扶風和謝扶疏一來。一是覺得謝扶風貪心惹事,而又覺得謝扶疏不是自家養的,就不親近,不給侯府與三公主府牽線罷了,盡給侯府惹事。
「父親,母親。」謝扶疏的神情頗為坦蕩,瞧見了謝玄威也不畏懼。
謝扶風倒顯得畏畏縮縮的,眸光閃爍,似是怕人責罵。
「怎麼連妹妹的東西都要?」謝玄威擰了擰眉,不悅道。國公府的四房人丁凋敝,他一心謀前程,但也只是閒職,比不得四弟謝玄暉有長公主的路數。兩個兒子吧,長子還挺本分,次子卻很不中用。老國公天天在他耳畔念叨,說是謝家要毀在他的手上。原本他培養了謝扶風,是想要跟宮中搭上線的,可現在謝扶疏那邊能接觸到三公主,顯然,謝扶疏在他心中地位就重了起來。三公主乃太子親妹,如今東宮地位穩固,比搭上其他幾個皇子有利多了。
謝扶風沒想定勇侯會這般訓斥自己,張了張嘴,臉上盈滿了委屈之色。
「侯爺,她也是——」
「閉嘴!」謝玄威回身瞪了王氏一眼,他又瞥了眼謝扶疏,擠出一抹僵硬的溫和笑容。他摘下了錢袋子,遞給謝扶疏道,「二丫頭辛苦了,這些銀子拿去置辦點首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