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滲出了冷汗,他朝著昭陽公主點了點頭,惶恐道:「舍妹無知,冒犯殿下。」說完後,他又在紫衣少女耳畔,低聲道,「這裡是大晉,不是巴國,不得放肆!」
昭陽公主輕笑了一聲,慢悠悠道:「鴻臚寺就是這般慢待貴賓的?」她的眸中閃過了一道寒光,聲音也低沉了些許,她又道,「白玉樓里的美味佳肴比不得鴻臚寺,好好款待一番。」
鴻臚寺丞頭皮發緊,趕忙應了一聲「是」。催促著巴國的使者快走。巴國只是西南邊陲的小國,紫衣少女心中有不甘,但是在鴻臚寺丞和紫衣男子的勸解下,還是轉身離開了。
紫衣少女一走。白玉樓中恢復平靜。眾人縱然對公主和謝二姑娘有好奇,可哪裡敢仔細看?
「我去懷和堂瞧一瞧。」謝扶疏低語道。那店小二被紫衣少女下了毒,還不知如何。
「我也一起。」昭陽公主道。懷和堂就在不遠處。等謝扶疏到的時候,小二已經提著幾包藥材出來了。謝扶疏入內詢問一番,果然,是巴國的巫蠱之毒。好在那紫衣少女並不精通此道,這毒也不致命,只是讓人不舒服上幾日。「此事要多多提防。」謝扶疏小聲道。直覺告訴她,這一回不會太平靜。
「這巴國的公主花爾雅,怎麼會跑到白玉樓來?」回去的路上,謝扶疏一直在思忖這個問題。她來到京城不久,沒這麼快跟別人勾結上吧?但是看她話里話外,都是要給聚仙樓出氣。
「怕是受了人慫恿。」昭陽公主壓住到唇邊的咳嗽聲,漫不經心道。「這事情讓人去查一查便曉得了。」
「難道是鄭家的?」謝扶疏蹙著眉道。
花爾雅來到長安,與她交遊的必然是各種貴女。近來青林社的名聲很響,花爾雅可能也加入其中。青林社是謝扶風倡導的,她的好姐妹自然也在內。其中,恰好有鄭家的人。
謝扶疏思忖了片刻,忽然想起紫衣少女身側的青年,兩人面貌有幾分相似,她問道:「那男子是什麼人?與巴國王儲幾乎一模一樣。難道是孿生兄弟?」
昭陽瞥了一眼謝扶疏,慢悠悠道:「你的眼力不錯,此番來長安的巴國使者,除了巴王的子女,還有巴國王王叔花駿的兒子花明雅。事出突然,巴國決定以花明雅來頂替王儲花清雅,所以到了長安,沒有王儲失蹤的消息傳出。至於另一個人,沒有人會在乎。」
謝扶疏眸光閃了閃,壓下了心頭的猜測。
巴國的王子花清雅雖不能下地,但是清醒的時間逐漸增多。他的面色蒼白,身形消瘦,但是言辭間有幾分文人氣,比起畏畏縮縮的花明雅與囂張跋扈的花爾雅,好上了太多。巴王的子嗣並不少,但是最看重的就是王儲花清雅,不然也不會在他幼年便定王儲之名,又送入長安學習禮節。
花清雅在公主府中,慢慢地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他對救他的人感激不盡。見到了謝扶疏和昭陽公主二人過來,便想下床行禮,但是被眼疾手快的丫頭給按了回去。
「眼下公主府最安全,你安心在此處養傷吧。」昭陽公主淡淡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