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公主道:「應該不會,但是他不願意嫁女兒,會從花清雅那邊想辦法。」鄭家也知道自己如今勢大,行事都小心了許多,怕給了天子藉口奪權。這回他應該也能猜到是衡陽長公主的報復,但也不敢多說什麼。實在無法轉圜,也只是賠了一個女兒罷了。
花清雅並不想見鄭家的人,他也不想知道花明雅先前跟鄭家人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明德帝要將鄭明月賜婚給他,他是不願意的。但他是巴國的王儲,總不能以自己的喜好來行事。
「先生,鄭家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花清雅對著花星河吩咐道。
花星河的行為十分簡單,直接稱王儲染病,不見外客。鄭家的人也從鴻臚寺得到了相同的訊息。
「昭陽公主和寶和縣主都是能人,應當見上一面的。」花清雅身上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瞞著花星河。花星河聽說後,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去吧。」
「為什麼?」花爾雅一臉不願意,她想到昭陽公主和謝扶疏便覺得渾身不適,這兩人讓她丟了臉,還是青林社的人交往起來舒服。
花星河笑道:「我自己一個人去,王儲生病了,公主您應該留下來照看才是。」他的語氣散漫,並沒有多大的敬意。花爾雅瞪了花星河半晌,哼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大祭司,若是見到了昭陽公主,便收起輕慢的態度吧,此處並不是巴國。」花清雅淡聲道。
花星河呵呵一笑,起身朝著花清雅拱了拱手,應道:「在下自有分寸,多謝王儲提醒。」
府上。
昭陽公主聽說花星河來訪,面上沒有絲毫驚詫,命人將他請了進來。
「見過大晉公主、縣主。」花星河朝著屋中的兩人拱了拱手,他道,「在下貿然來訪,此是蛇酒。」他捧著一個通明的酒罈子,其中封著一條火紅色的蛇和奇怪的藥物。送上蛇酒倒也不離他的身份。謝扶疏挑了挑眉。昭陽公主則是面不改色地命人收下了蛇酒。
「聽聞縣主救了我國王儲,他日再備厚禮來訪。」花星河笑吟吟地望著謝扶疏,又說道。他的禮節周到,挑不出什麼毛病,只是那語氣,不由讓人心生不適。謝扶疏淡聲道:「此為醫者本分。」花星河聽了這話眉毛抖了抖,像是聽了什麼奇異的話。他打量著謝扶疏半晌,才懶聲道:「好一句醫者本分,是在下狹隘了。」他身為一國大祭司,一身醫蠱之術無人能敵,他隨性而為,就連巴王都對他恭敬有加,他哪裡會四處行醫解黎民之苦?
昭陽公主見花星河目不轉睛地望著謝扶疏,面上有幾分不悅,她輕咳了一聲,花星河收回了視線。
花星河道:「聽說公主擅棋,在下想討教一番,可否?」
昭陽公主淡淡道:「自然是可以的。」
花星河的棋藝並不差,他摩挲著棋子,胸中謀算著,一邊落子,一邊開口道:「公主的進攻似乎過於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