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然繼續道:「我們草原民風粗獷,可也沒聽說過這等事情。」說著,他還自顧自地笑出聲來,擺明了不將大晉的人放在眼中。
昭陽和謝扶疏坐在席間,聽到了劉漢然的話,再有那一道道曖昧不明的時間,她們的面色皆沉如水。昭陽公主握住了謝扶疏的手,示意她別急。她開口道:「我輩皆是至情之人,情生情死都是天性。寶和縣主乃我情之所鍾,有何不可?天下之光,何事無有?等跨出那一片天地,你等自然就能明白何謂至情。」
劉漢然聽到這話的時候,轉頭望著昭陽公主。他的視線放肆大膽,眸中的驚艷不加掩飾。他道:「這位寶和縣主應該是一位奇女子了?不知有何本事?」說完後,劉漢然又望了眼面色難看的明德帝,朗笑道,「我等來此,就是想見識一番。」沒等謝扶疏應聲,他又道,「寶和縣主應該是能文能武吧?不如我們來比試比試?」
「要比試我來!」李令節一忍再忍,可實在是壓不住自己的脾氣。他不顧一側霍青州的勸阻,直接一拍案站起身,望著劉漢然道,「聽說三王子是北漢武士,不如咱們來較量一番。」
明德帝聞言並沒有出聲阻止,他冷眼看著底下交頭接耳的人。
劉漢然大笑道:「大晉皇子邀約,自然可。只是在這之前,小王想見識見識這位寶和縣主的本事。」他摸了摸下巴,又道,「若是小王親自上場,未免有欺負人的嫌疑,就讓小王的侍女與寶和縣主比一比射箭如何?」
這北漢國的王子似是槓上了這件事情。
謝扶疏冷淡地望著劉漢然,她道:「既然要比,為何只比武?聽聞貴國王子皆是文武雙全之輩,在武鬥之後,再來場文斗如何?」她站起身,拂去了衣角的落花,她又淡聲道,「也不需要旁人來,就你吧——」謝扶疏伸手一指劉漢然,她的語氣一點兒都不客氣。
北漢國的文哪能比得上大晉?劉漢然皺了皺眉頭,直到他的幕僚在他耳旁嘀咕了幾句,他咧著嘴一笑道:「皆可。只是小王就不上場了,省得旁人說我北漢國——」
謝扶疏睨了劉漢然一眼,氣定神閒道:「三王子這是害怕了?」
劉漢然自詡武士,他的人生中哪有「害怕」兩個字?三番兩次被挑釁,他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這會兒怒焰上浮,他梗著脖子道:「既然大晉執意如此,小王就不推脫了。」
「父皇——」三皇子向前一步,面露憂色。要與北漢國王子比試,也該是他們這些皇子來,哪能讓一個女人上場?如果敗了,那不是丟大晉的臉麼?
明德帝卻不這樣想,他望了昭陽一眼,見昭陽神情鎮定如常,便放鬆了下來。謝扶疏敗了就敗了,傳出去也沒人會笑話,到時候再讓兒郎們出場。若是贏了,這北漢國才會沒臉,連個弱女子都不如,稱什麼武士?
「疏姐姐。」謝扶疏站起身,路過謝扶搖的時候,聽到她小聲的嘟囔。謝扶疏朝著她笑了笑,不過是比箭術,有何不可?先前衡陽長公主聽了昭陽的一番話後,與駙馬商議後,很快就決定將謝扶搖送到道觀出家,說是替皇室祈福。明德帝本不同意,奈何衡陽長公主態度堅決,他只能頷首,並賜下道號。如今北漢國使者來京,真意在求娶公主。三位公主不可能,豈不是容易落到宗室中諸郡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