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都住手!是陛下!」
驚風幾個跨步迎上前去,那疾馳而來的馬嘶鳴了一聲停了下來。借著昏暗的光影,他就看見那個被他們捧在手心上的小皇帝,一身華服上染了血,就連一貫很注意自己形象的頭髮都有些凌亂,看上去頗為狼狽。
誰人不知齊裕出行必坐馬車,從來就沒有人見過他騎過馬。這樣養尊處優的一個人,今夜竟然自己騎馬而來,驚風為此大驚,趕忙走上前去,伸手去接。
齊裕沒有立刻下馬,反倒是坐在馬上微微側了側腦袋,「喂,到地方了。」
趴在肩頭的女人愣是半天沒動靜。
「顧非清?」
齊裕心頭似是被人一揪,他皺緊眉頭翻身下馬,染了一身寒氣的身子就被早已經準備好的大氅給裹住。
這股子溫暖席上心頭的之時,齊裕卻是一個轉身,接住了那個從馬上栽下來的身子。
入手的身體柔軟,濃郁的血腥味灌入鼻尖的同時,借著月光皎皎,他看見剛剛還嘴硬的女人,此時雙眸緊閉,光潔的額頭上溢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月光下那鮮紅色的霜花鈿越發的妖異。
「這是……」
驚風看著他們陛下一臉緊張的模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瞧見小皇帝懷中緊緊抱著的女人不是皇后又是哪個?可是皇后不是跑了嗎?他們陛下不是今晚出去找樂子了嗎?
所以這樂子是皇后對嗎?
驚風想到那日追趕皇后時,皇后口中的春風一度。在聯想到今日,驚風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這果真是夫妻情/趣,陛下犧牲了自己,原來是去找皇后和解去了。
就在驚風還在神遊的時候,站在原地的齊裕將人打橫抱起,他將視線掃了一圈,急道:「馬車!快去找輛馬車!」
驚風被這聲音拉回思緒,視線正對上齊裕看過來的眸子,「愣著做什麼,回宮!」
「是是是。」
……
「哎呦,你們聽說了嗎?昨晚上陛下親自抱回來一個美人。你們是沒看見,那美人嬌柔的靠在陛下懷裡,陛下將人緊緊的抱著,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去了蒼梧宮。」
「我之前說什麼來著,那皇后娘娘不行,你就看看我們這些個美人,哪個不是如皇后那般的大家閨秀,這種性格的陛下早膩了。」
「這麼說,我們又要拾掇拾掇,給新妃騰出個宮殿了?」
提起這茬子事,窩在御花園裡聚眾嗑瓜子的后妃們頓時覺得嘴裡的瓜子都索然無味,扔了手中的瓜子皮長嘆了一聲。
看看別的國家的後宮,哪個不是為了住一間極大的宮室,為了爭得皇帝寵愛,打的頭破血流。可他們齊國就不是,她們齊國的后妃,從來不會去爭寵,可以為了求得帝後和睦,琴瑟和鳴而壓上自己的全部身家當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