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齊裕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昨夜摟在懷裡的女人此時正枕在她的胸膛上,一雙手臂抱著他的腰,一隻腿壓著他的另一隻腿,睡得四仰八叉的極為不雅觀。
但齊裕卻是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做夢。
昨晚睡前,他是想著她和他恩恩愛愛共枕白頭,一覺醒來,這女人主動抱著他睡,簡直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齊裕面上一喜,小心翼翼的反手抱住女人的腰,將人向上撈了撈,把被子重新蓋在身上。
他壓著總想上揚起來的嘴角,重新閉了眼。
上朝?上什麼朝?上朝能有抱著媳婦睡覺開心嗎?要學會珍惜眼前時光,要學會賴床。
「陛下?您醒了嗎?」
「陛下?」
顧非魚是被何德順一連串呼喊聲吵醒的,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就覺得氣氛不對。
腰上扣著她的手有點緊,而她枕在那寬厚的胸膛之上,聽著胸腔當中沉穩的心跳聲,有些愣神。
在外人眼中無比刻板守禮的顧非魚,其實睡覺能睡個一塌糊塗。
看現在這個樣子,可能就是她睡覺睡出來的結果。
她微微抬起了腦袋,一眼就看見了齊裕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他閉著眼睛,像是還沒醒。
顧非魚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搭在她腰上的手拿掉,可就在那手從腰身上滑落的那一刻,她就感覺腰上再次一緊,而她整個人向上被人撈了一把,胳膊肘子趴在他胸膛上,正對上那已經睜開了的瀲灩雙眸。
「醒了?嗯?」
他的眉眼之中帶著笑意,就連嘴角都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那滿眼的歡喜,與昨夜截然不同。
她還記得昨夜他走入鳳熙宮中之時的傲氣以及那看著他的冷漠眉眼。
莫不是因為圓了房,尚留新鮮?
下巴被那雙修長如玉的手捏住,他笑著輕輕的晃了晃,又道:「怎麼不說話?莫非真的嚇著了?昨夜朕對你……」
顧非魚偏過頭去,躲開了他的手,那雙好看的鳳眸里無波無瀾,「陛下,昨夜是臣妾自願的。」
齊裕:「???」
等等,自願什麼?
前後一聯繫,齊裕的臉有些黑。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趁著齊裕愣神的當口,顧非魚已經從床榻上起身,從一旁拿過外袍穿在身上。那行為動作優雅,是尋常貴女不可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