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走出大殿,迎面就撞見了急匆匆而來的梅寒雪。
梅寒雪今日著了一身白衣,立在空曠的大殿前方。風將她身上的白色長裙吹起,若仙而立。
然而齊裕從跟前走過,腳步卻未曾停留。
梅寒雪皺緊了雙眉,轉過身去叫住了那個錯身的而過的人。
「陛下!」
本來還想當作是沒有聽見的齊裕,在對方喚出聲來之後,不得不頓住腳步。
梅寒雪提了裙擺走到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齊裕的面前。
齊裕低頭撇了她一眼,冷笑出聲,「怎麼?還在想救齊衡?」他想到了當年的荒唐事,自嘲的一笑,「上一次,你為了他,賠了你自己。現在你已經入了宮,這一次又拿什麼換?」
梅寒雪卻是猛地抬起頭,痛心的將齊裕瞧著,「這麼多年,寒雪對陛下的心還不明顯嗎?陛下為何會這樣想?」
齊裕沒有說話,梅寒雪皺緊了眉頭再次道:「寒雪喜歡的是陛下啊。」
見齊裕沒有說話,梅寒雪收起了臉上的些許悲痛之色,衝著齊裕叩首一拜,「這一次,他擄走皇后證據確鑿。臣妾此番前來,只是有一事相求。」
「講。」
「有些事情需要做一個了結,寒雪想去見他一面。」
齊裕居高臨下的將這個女人仔細的看了一番,大袖一揮,「准了。」
「臣妾謝陛下!」
梅寒雪從地上直起腰來,剛剛那個還站在跟前的人卻是已經離開了。她看著齊裕離開的方向,朝著刑部大牢而去。
……
白日裡的觀月樓不如晚間熱鬧,樓內清淨。
陽光從最上面大開的天窗之上透下來,映照在中央圓形的舞台上。塵埃漂浮在半空中,被染成碎金色的顆粒。
偶有幾人在這觀月樓的雅間內飲茶聽琴,悠閒得很。
齊裕踏進觀月樓的那一刻,觀瀾就發現了,她快步走下來,沖人躬身一禮,「陛下。」
手中的扇子在指尖轉了一圈,齊裕將視線抽回,問出聲來,「你家主子人呢?」
「這邊請。」
五層之上,齊裕掀開珠簾而入。
只見簾幕之後坐著的女子,一手握著筆在本子上寫著什麼,一隻手撥動著珠玉算盤,神色認真。
珠簾晃動的聲響,讓她把鼻樑上架著的眼鏡向下撥了撥,眼皮微抬看向對方,「來了。」
「樓主似乎是早就料到朕會來?」
「老身只是猜測陛下不會輕易罷休。」
齊裕一笑,捏著手中銀子和欠條走到跟前去,將東西放在她的桌案上,「朕把錢還了,樓主的稅是不是也可以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