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知道的告訴朕。」
立在身旁的年輕帝王面上帶著一股子堅定,顧非天看著對方的神情,雙眼微眯,「陛下真想知道?」
「朕以前從未把什麼人放在心上過,現在卻想好好的把人放進去。朕渴望知道她,甚至是她的全部。」
自古帝王最是無情,像齊裕這樣的,還當真少有。
顧非天將人看了看,半晌,長嘆了一口氣,「罷了,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今日老身把事情告知陛下,日後之事還需陛下自己握住。」
「十年前,顧非魚親眼看見了父殺母的一幕,也就是那一夜,有了我們。」
父殺母?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卻是讓齊裕聽得膽戰心驚,他很難以想像那個年紀的顧非魚究竟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態看了全過程,又是報了怎麼樣的心態在顧家生活了十年。
他也在慶幸,他娶了顧非魚,帶她遠離了那個家。
攏在長袖裡的手攥緊,齊裕一拳砸在桌案上,「那時父皇草草結案,定了賊寇之名,卻沒有想到真相是這樣。該死的顧希!」
顧非天看了一眼齊裕,又道:「這麼些年非魚一直在逃避,只有顧非清還一直在查探此事,一個月前好像查到了什麼消息。」
一個月前,莫非是芳菲閣的那次?
顧非天看著齊裕面上表情變換,將手中帳簿合了上去,「該說的老身都說了,老身只是希望陛下能善待非魚,這個姑娘其實很可憐……」
突然身子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讓顧非天的話戛然而止。
將她箍在懷中的手臂十分緊,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揉進了骨子裡。
「陛下……陛下?」
齊裕將下巴放在她的肩頭,被屋內光影映照之下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痛心,「你放心,此事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公道。」
他說完這話就鬆開了她,整個人大袖一揮,朝著外面走去,「裴子銘出來。」
顧非天立在原地望過去,就瞧見守在門外的裴子銘趕忙躬了腰身小跑進來,「陛下有何吩咐?」
齊裕腳下步伐匆匆,神色是從未見過的凝重,「你去把十年前寧家一案的卷宗調來給朕。」
「十年前?」
「還不快去。」
「是是是。」
看著那抹身影逐漸的消失在屋子裡,顧非天搖了搖頭,隨手撿了幾個帳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