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不住。」齊裕低咒了一聲,端著肉湯就朝著傷兵營走去。
傷兵營內,顧非煙擰著手中毛巾,為一個傷病擦著額頭上的傷口。
「你這傷平時注意著千萬別碰到水,也別吃一些辛辣刺激性食物,要不你疤怕是消不掉了。」
「多謝……多謝姑娘。」
顧非煙一笑,從一旁盒子裡找到了一個藥瓶,拔了塞子,將藥粉撒在傷口上。
「有些疼,你忍忍。」
正用白布纏著額頭,打著結的當口,齊裕掀了帘子走了進來。
「欸放下放下,我來。」
顧非煙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將最後的結打好,直起腰身來。
「裕哥哥你怎麼來了。」
齊裕看著那傷兵頭上打的極為漂亮的蝴蝶結,有些吃味的別開眼來,將手裡的肉湯遞到她跟前去,「喏,把這個喝了。」
顧非煙聞了聞,「肉湯?」
「對。」
顧非煙抬手接過,送到了傷兵的手裡,「好東西,你把這個喝了,傷好的快。」
「小煙!」
齊裕抬手欲奪,卻是被顧非煙拍了一巴掌,拉著人出了營帳。
「你拉著我做什麼?那是我給你喝的,你怎麼能給他?」
顧非煙抬手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衝著齊裕搖了搖頭,「我不痛不癢,身體好得很,那肉湯他們正需要。」
見齊裕一臉不悅,顧非煙抬手抱住他的手臂,撒了個嬌,「裕哥哥~」
「好好好都依你。」
「裕哥哥最好。」
齊裕抬手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把,「走了,去看戲。」
江水滾滾,原本昏暗的河岸突然火光四起,巨大的火把燃起的同時,火光映照在岸邊放著的大鼓上。鼓下立著的人,握著鼓槌將鼓敲響。陣陣鼓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異常的清晰。
火光照亮的高台中央,胡姬□□著玉足踏上。金甲軍分散立在兩旁,而齊裕則是拉著顧非煙從人群里貓著腰穿過,找了一塊離的最近的石頭,拍了拍。
他抱著顧非煙的腰身將人放在石頭上,自己則是靠在石頭上,接過驚風遞來的小碟子,磕起了瓜子。
手指將瓜子撥開,將裡面的果肉挑出塞到了顧非煙手中,「喏,給你。」
「裕哥哥也吃。」
「好。」
顧非煙坐在石頭上,雙腿搖晃著,「這位姐姐看著好眼熟,就是那天在驛站的那個嗎?」
「是她。」
齊裕將手中的瓜子遞給顧非煙,揚了揚下巴,看向江岸對面燈火通明的疆國大營,「小煙,你猜猜現在對面有人再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