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嚎啕大哭的顧非煙他一次也沒有見到。
突然,白風南內心竟是想讓顧非煙就這樣哭出來,或許哭出來以後會比現在更好。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守著她。
正如白風南所想的那樣,將所有的難過,心酸與苦楚都哭出來以後,顧非煙心口的那股子悶痛漸漸消失了。
她抬手抹了一把淚,撐著站起身,一轉身,卻是看見白風南就站在她身後,含笑的看著他。
「師兄,你怎麼在這?」
白風南這才邁開步子走上前去,走到她身前,低頭將她看著,「你都聽到了?」
顧非煙點了點頭,她剛想再出聲,一雙手拍了她的頭,揉了揉,「煙兒,有師兄在。」
看著她微紅的眼眶,白風南蹲下身去,用指腹將眼角的眼淚抹去,「別哭了,我們回去可好?」
「好。」
兩個人回了巫峽洞,顧非煙有些怯的站在門外不敢進去。
天姆佬拎著手中的菸袋子,掀開帘子走出來,她倚靠在門框上,朝著顧非煙指了指,「你跟我進來。」
顧非煙拽了拽一旁白風南的袖子,被白風南抬手拍了拍,「別怕。」
天姆佬看著兩個人,走上前來,用菸袋柄子將那手敲開,「跟我進來。」
她轉身走進了屋子,顧非煙看這她的背影,挪著步子走的很是緩慢。
屋內燃著燭火,她小心翼翼的將身後的門關上,抬眼看向天姆佬,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師父。」
「坐吧。」
顧非煙隨著她坐了下來,半晌天姆佬握著手中煙竿子嘆了一聲,「造孽啊,造孽。」
顧非煙沒有出聲,卻是透過那吞吐著的雲霧當中,看向了那張美艷無雙的容顏。
半晌,天姆佬深吸了一口煙圈,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你剛剛都聽到了多少?」
顧非煙頓了頓,半晌將口中的話吐出來,「師父,您……您真的是小煙的娘親?」
「是。」
見顧非煙的一張小臉擰巴在了一起,她頓了頓又出聲,「這件事之所以這麼多年沒告訴你,是為娘的錯。」
「所以這就是這麼多年以來,您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的原因?所以您才會總是捉弄師兄而不是捉弄我?所以您才會救了我,將您的醫術的傾囊相授?」
她本來以為,顧非煙在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之後,會大哭大鬧會同她理論,可從來沒想到在這麼多人格之中,年紀最小的顧非煙會如此通透。
「是。」她承認,將手中的菸袋子朝著桌子上磕了磕,「這件事之所以拖了這麼沒有告訴你,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