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取消來日本的行程了。”
草壁哲矢又想說出昨天說過的話――這不是件好事嗎?
但他看見涼宮葵臉上又浮現了另一種奇異的表情,他咬著口裡的草葉,揣測到了七八分,“還是想見的?”
“大概吧。”
在不用煩惱應對真父母的方式後,涼宮葵內心升起了複雜的情緒――“不甘”和“惋惜”。
是因為“她”。
重複看著手機上的簡訊,冰冷的用詞如一份簡單的通知,她都能想像到按下鍵盤的主人是怎樣的不耐煩。
“人類本身就是矛盾的存在。”她雙手扶靠在雲雀常常依靠的窗沿上。
“涼宮最近總說一些大道理。”草壁也同涼宮葵扶靠在窗沿,“不是個小女生嘛。”
涼宮葵不置可否的笑笑,大概是因為大家都格外的成熟和親切,她都快忘記了自己本身的年齡,“是啊,只是個小女生。”
涼宮葵望著街道上行走的一家人,“我說吶,草壁以後一定是個好父親。”
他們的目光都跟隨著這一家人,小女孩被緊緊拉住雙手,在父母臂力的支撐下盪在二人中間玩耍,幸福的笑容耀眼奪目。
草壁的聲音不再厚重,而是輕飄飄的,似在對涼宮葵說,又似乎在喃喃自語:
“會成為好父親嗎,可我都沒有個好父親,也沒有過家…吧。”
涼宮葵從未聽過草壁這樣語氣,哀傷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她也想及某些不好的事情:
“有時候我也覺得,這麼大的並盛,卻沒有容身之所。”
她的家,她的父母,皆不在此,皆與她相隔――很遠很遠。
兩人之間的氛圍格外的喪氣,“唉……”
“有功夫唉聲嘆氣,想必也準備好報告了吧。”雲雀恭彌打著哈欠走進會客室,愉悅的午休後,看見兩人的這幅模樣著實不順眼。
“好的!”他們聽到來者的聲音,轉過身應答,收起情緒立即去拿書櫃的文件夾。
雲雀恭彌坐在沙發上,接過涼宮葵遞來的茶杯,他低頭閱覽著文件,漫不經心的說道。
――“有我在,就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少年的語氣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卻在兩人心中落下了沉沉的一筆。
言語若是有重量,那這便是重有千金的承諾。
草壁哲矢回想起當初陷入迷途,被少年狠狠教訓後又被他於危險中解救。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他跪在少年面前,宣誓追隨的剎那。
而一旁的涼宮葵只想對咫尺間的少年發出滿腹牢騷:
明明只是個初中生,卻在學校里說著有我一口肉就有你們一口湯的大佬言論。
明明只是個初中生,卻仗著力量滿足自我喜好“地球圍著我轉誰讓我不爽我就咬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