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的體質只是強於一般人,還沒達到自行癒合的神仙標準,在她的世界認知中,這就是嚴重到需要縫合的外傷。
就像生病的小孩哭鬧著不要打針,他要是跟她哭鬧倒還好,至少她知道他是由於“害怕打針”之類的原因拒絕看病,她也能對症下藥的哄哄。
雲雀恭彌只會說結論。
說實在的,總是揣摩他人的內心有時候很累。
經歷瑪蒙的過度刺激後,又面對不配合的雲雀恭彌,涼宮葵心態頭一次在爆炸邊緣徘徊。
就像習慣凌晨下班的白領,某天在常去的夜宵店關閉的門口嚎嚎大哭。
明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讓人會有種“生活艱辛”的感悟。
涼宮葵就莫名的陷入了此類情緒。
她只低著頭開始對雲雀的傷口進行初步的消毒,越看越悲傷。
萬一他瘸了怎麼辦?
視線逐漸模糊,但她仍與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奮力反抗。
她不能哭。
想想就覺得很傻。
她明知雲雀恭彌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就該有覺悟,魚和熊掌向來都是不可兼得。
她不能喜歡著他的高傲卻又奢求他同她袒露心扉,對吧?
否則也太耍賴了。
涼宮葵悄悄吸了口氣,語調故作平穩。
“我去喝水。”
她頭埋得很深,快速的轉身走向餐桌,馬克杯的水位快至杯口時,她停下了倒水動作,一口氣喝了下去。
隨後用紙擦了擦臉,像平日裡她會和他分享生活瑣事一樣,她倒完新的一杯,便回到雲雀恭彌的身邊,“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我晚上本來是要去學校的,半路被瑪蒙的幻術嚇暈了…”
雲雀恭彌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他在哪。”
“他找我要瓦利亞的錢,我給他打了個欠條他就走了。”涼宮葵繼續拿新的棉簽熏上消毒液,使力讓液體進入深處,“不覺得疼嗎?”
“還好。”
也是,若因“小傷”叫疼,他也不會是雲雀恭彌。
不過涼宮葵仍舊不敢太用力。
“我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她清理完成後把藥品收回急救箱,“委員長有自己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最好還是找專業人士縫一下針。”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選擇喜歡雲雀恭彌的是她自己,在心中迷之“遷怒”他這種行為,未免太差勁。
何況對方還不一定喜歡她。
“我讓草壁請位醫生過來好不好?”
涼宮葵輕柔的口吻讓雲雀都愣了半晌,她見他沒有阻止她,便從沙發拿回了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