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補一句,「雪團兒就是皇貴妃娘娘賞給她的那只能識美人的貓。」
雲浠點頭:「我知道。」
羅姝又往座上老太君那裡看了一眼,輕聲道:「阿汀,恭喜你呀。」
雲浠一愣:「恭喜我什麼?」
羅姝詫然一樂,拿手輕輕一推她,一副開玩笑的樣子:「你別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今日說是老太君的壽宴,誰不知道老太君是借著自己的壽宴,要為你和裴二哥哥的親事做主了呢。還請來了陵王殿下與琮親王做鑑證,這天底下,怕只有御賜的金婚才能遮得住你這風頭。」
「老太君自小便疼你,把你當親孫女,真是捨不得叫你吃一點兒虧……」
雲浠聽羅姝絮絮叨叨地說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知不覺,又落到那林氏小姐身上。
琮親王妃與張氏愈說愈開懷,杯中酒水吃盡,喚來一名下人去添更烈的酒。
程昶與那林氏小姐在一旁陪著,程昶倒是能時不時應承王妃一兩句話,只那林氏小姐,耳根子已紅得要滴出血來。
「瞧她那小家子的氣的模樣,還當自己能飛上枝頭成鳳凰,嫁進王府做王世子妃呢?」
「就是,平日裡真是瞧不出來,這個林若楠居然是這樣的人。想做王世子妃想做得瘋了?連三公子也敢嫁。」
不期然,一旁壓低著的聲音落入耳里。
雲浠移目看了一眼,竟是幾戶人家的女兒湊在一起說那林氏小姐的閒話。
「什麼王世子妃?林家小門小戶的,堂堂親王府,如何瞧得上眼?依我看,琮親王妃也就是看三公子到年紀了,先納個側室罷了。」
「什麼側室,要娶一定先娶正妃。」一旁有個明白些的道,「正因為琮親王府的門第太高,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等三公子封了王世子,他的正妃,出身絕不能太高貴。
「像林府這樣的,剛剛好。」
一眾小姐姑娘皆愣了愣。
聽明白的沉默不語,有幾個糊塗的緊著趕著地追問。
雲浠又移目去看程昶。
那邊正好來了位王府的家將,湊到程昶耳畔說了句什麼。
程昶聽後,點了下頭,跟著家將往西面的水榭去了。
他剛走沒一會兒,給琮親王妃與張氏換酒的下人過來了。將新的酒壺擱在桌上,又將舊的杯盞往托盤裡收撿。
不知何故,這收杯盞的下人似乎有些情急,端起托盤要走,轉身與一名廝役撞了個滿懷。
他動作甚穩,人雖晃了晃,托盤裡的杯盞卻紋絲不動,還順道伸手扶了一把廝役。
就是他伸手的這一刻,雲浠一下怔住。
因她看見,那下人的右手掌心,有一道又粗又深的刀疤。
之前來京兆府投案的艄公說,那個把金磚給他,讓他去加害三公子的黑衣人,右手手心就有這麼一道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