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白叔與阿苓,之前得三公子相助,白叔的腿疾已好多了,只要攢夠一筆吃藥的銀子的就成,急的是阿苓的親事。上回她看出阿苓大約對田澤有意,本打算立刻去問田澤的意思,轉而一想,開春將至,春闈就在眼前,這是田澤一輩子的大事,等閒不能耽誤了,便把議親的事按下不表,想著等年關的時候,先跟田泗商量。
誰知這年年關繁忙,雲浠一直沒能抽出空閒,這麼一耽擱,竟已到了正月十五,若親事訂了,籌備還需大半年呢,雲浠心想,此事萬不能再拖了,待會兒一回府,頭一樁大事就是尋田泗去。
一路回到忠勇侯府,趙五竟然不在。守門的是柯勇,一見雲浠,說:「雲校尉,您快進去看看吧,府上好像出了點事。」
雲浠問:「什麼事?」
柯勇道:「我也說不好,似乎是侯府被什麼人盯上了,趙五與白叔商量去了,田泗田澤他們也在。」
他是來給雲浠拜年的,哪知到了侯府,府外連個看門的都沒有,進裡頭一打聽,白叔與趙五幾人正吵得厲害。柯勇是個實在人,心想別人家的事,他一個外人也拿不準主意,可侯府的門敞著,府外不能沒人守,便自顧幫著看門了。
雲浠聽是侯府被人盯上,有些急,她生怕「貴人」的人找到府上,阿嫂他們出事,三步並作兩步進得府中,剛繞過照壁,就聽見正堂里雜雜嚷嚷的吵鬧聲。
「人只瞧見個影兒,張口就胡說,這下好,少夫人身子剛好轉,這麼一折騰,又病了!」
「我也沒說一定是,但身形真的很像,再說了,這人行蹤奇怪,連著兩日出現在侯府外,追上去問個究竟總不過分。大小姐去西山營前還特地交代了,讓我好生看著侯府。」
「理都讓你占完了,出事就搬出大小姐,我看這事就是你——」
「怎麼了?」
白叔拄著杖,氣沖沖地正與趙五吵得不可開交,一回頭瞧見雲浠,頃刻息了聲。
正堂里除了白叔、趙五,後院幾個做雜活的包括白苓也來了,另外還有田泗與田澤。
一屋子的人見了雲浠,都安靜下來。
雲浠又問一次:「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她左右一看,「阿嫂呢?」
白叔杵著杖,氣惱地往旁邊一坐,別過臉去:「你問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