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昶道:「是處理掉了,但他們的證詞留了下來。」
衛玠愣了下,說:「這有什麼奇怪的,白雲寺是皇家寺院,清風院就算偏僻了點兒,好歹在白雲寺內,守在那裡的護衛不可能全是鄆王的人,要全是了,他們在清風院裡直接把你殺了不是更妥當?為什麼要等到你離開了才動手?所以那兩個證人的證詞留下來也不難,他們有禁衛保護著嘛。」
程昶聽了這話,一時未答。
過了會兒,他問衛玠:「你近日怎麼樣?」
「你還問?老狐狸眼下徹底不信任我了,你說我近日怎麼樣?」
衛玠仰身重新往竹榻上一倒,又翹起他的二郎腿,「不過也好,樂得清閒,不用跑腿幫他辦差。就是明隱寺那事兒,他還讓我追查。」
他別過臉看著程昶,納悶道:「你說老狐狸到底怎麼想的?他讓我幫他找他家老五,可他除了年紀,除了後背長了三顆紅痣,別的什麼都不跟我提,只說老五是因為十多年前明隱寺一場血案失蹤的。可血案到底怎麼回事,你起碼露個風兒啊?搞得我眼下跟個瞎貓似的,四處找人打探,還不能把話說得太明白,怕觸了天家的忌諱。」
「對了,年關節那陣兒,我還找余家那個二姑娘,叫什麼,哦,余凌,就是老狐狸打算指給你做王妃那姑娘問過,還有周洪光家的五哥兒,他們兩人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衛玠說到這裡,坐起身,問程昶:「後來我跟余家那個二姑娘問起你,那姑娘說,她近半個月都沒怎麼見著你,不知道你的近況。我說你避開她,不會是為了雲家那個小丫頭吧?你這麼喜歡她?打算要為了她抗旨?」
程昶沒答這話,他對衛玠道:「清風院那份證詞,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你找人幫我細查一查,看看這份證詞是怎麼找到的。」
衛玠又拿起架子:「你覺得我會幫你查?我不會的。」
程昶看了眼天色,已近申末了,他起身離開,一面與衛玠說:「如果我讓我手底下的人查,沒有半月一月出不了結果,你比較擅長這種事,過陣子你查好了,找人過來跟我說一聲。」
衛玠追出來,再次跟程昶強調:「你上回坑了我,我還沒和你清算這筆帳呢,這回你還想差遣我?我告訴你,沒門兒,我是肯定不會幫你查的,你自己想辦法吧。」
言罷,理理衣冠,重新折回值房裡睡大覺去了。
程昶這頭雖託了衛玠,可他的心畢竟是懸著的,回到王府,又交代手底下的人去追查清風院的證人,過了幾日,倒是皇城司先來了人,對他說:「殿下,您上回交代衛大人幫你查的事,衛大人已查好了。」
程昶一挑眉,效率還挺高。
他問:「怎麼樣?」
皇城司的武衛道:「您被人追殺那日,殿前司的禁衛入夜時分趕到清風院,清風院已經被人屠了,後來寺中僧侶清掃寺院,那份證詞是被一名小和尚在佛案後的角落裡撿到的,大約是被人遺落亦或藏匿在此,若非仔細清掃,不易發現。那名小和尚後來失蹤了,衛大人著人去找,暫沒找著。」
程昶點了下頭:「我知道了,多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