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本王知道。」陵王道,「但眼下有一個好時機。」
「什麼時機?」
「可以用一用衛玠。」
「衛大人?」柴屏愣道,「衛大人與三公子彼此信任無間,想要離間他二人,恐怕難以做到。」
陵王悠悠道:「你也說了他二人信任無間,你盡可以利用這個信任無間。」
柴屏茫然不解,再次拱手作揖:「請殿下指教。」
「明嬰這個人,有點古怪。本王有時候覺得,他落水前和落水後,並不是同一個人。落水前,他行事渾渾噩噩,凡事得過且過,落水後,他清醒,多智,極度敏銳,這些便不提了,最蹊蹺的是,他行事有一套自己的規則法度,與所有人都不一樣。」
究竟哪裡不一樣呢?
其實陵王自己也有些說不上來。
他待人隨和,知禮守禮,又同時拒人於千里之外;明明冷漠異常,又擁有十足的善與義;雖然是有仇必報的脾氣,卻不屑於行陰詭之事,即便遇上天大的不公,也不會不擇手段。
他的行與理,似乎都被一套極嚴謹的法度框在其中,哪怕天塌下來,他都不會逾越半步。
這麼一想,他都有些佩服他。
「他這個人,其實有些自相矛盾,大多數時候謹慎非常,但是對待信任的人,居然是一點都不會設防的,譬如雲浠,譬如衛玠。」
「是,這一點屬下也覺察了。」柴屏道,「三公子無論去哪兒都帶著武衛,可凡去皇城司,凡去忠勇侯府,都是讓武衛候在外頭即可,不過也是,衛大人的身手無人比肩,從前也就雲洛將軍能與他——」
話未說完,他忽然反應過來。
「殿下您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在皇城司動手?」
陵王道:「雲浠出征了,明嬰唯一不會防的一個人就是衛玠。」
柴屏細想了想,搖頭道:「可是這太難了,皇城司中幾乎全是衛大人的人,不說我們的人難以混入其中,即便能混進去,至多留守在外衙,退一步說,我們的人哪怕多出皇城司一倍,明刀明槍地動手,他們也絕非是衛大人的對手。」
「不必去到內衙,就在外衙。」陵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