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衙差立刻上來將柴屏重新縛住。
陵王忍無可忍,當即吩咐:「來人!」
曹源立刻帶著護衛上來,應聲道:「在!」
「把柴屏帶走!」
「是!」
「大理寺。」程昶也道。
「在!」
「誰敢帶人走,格殺勿論。」
「是!」立在牢門口的武衛頃刻應聲,同時拔刀出鞘。
兩邊僵持不下,程昶又步去柴屏面前,俯身看向他,在他耳邊輕聲道:「你不是想死嗎?」
「那本王趁著你臨死前,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
「我當初,其實早就『死』在皇城司的火海里了。」
「你命人取銅鎖時,我其實看見了,我太恨了,所以那火從柴房裡衝出來,吞噬燒盡你所有手下。」
「但你知道你為何沒有被火燒死嗎?」
「因為我當時在想,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你死得最痛苦。」
「我想看著你,以你最恐懼的方式死去。」
「我終於找到了。」
他站起身,指著囚室角落裡的幾名死囚,輕笑著道:「你看看啊,你的這些父親兄弟,他們多恨你啊。」
「若不是你考取功名,他們怎麼會因你而死?」
「你的老父已花甲之齡,最小的小弟才十五歲,多無辜啊。」
「可惜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不知道悔過。」
「以殺止傷無量重罪,陰司地府都未必肯收你。」
「你手上沾著這麼多條人命,你這些年過得不膽寒嗎?」
「你哪一日不是活在煉獄裡?不是活在水深火熱的夢魘里?」
「你每一日入夢,是不是都有人在夢裡一遍又一遍地問你。」
「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你?」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怎麼死的不是你?
為什麼不是你?
最該死的就是你!
該死的是你!!
柴屏聽程昶說著,越聽越顫抖,心中慌駭與驚恐越積越深,一下炸開,他忽然慘叫一聲,奮力掙開束縛住他的衙差,仰首就往牢門口武衛的刀刃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