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案底怎麼還出來搗亂了?」
「之前情節不重,拘留個十天半個月,關個一年兩年的,都有,最嚴重的就是你朋友的舅舅,」徐警官看著程昶,「之前關了十年。」
「也不是每一個有案底的都像他們這樣屢教不改,改邪歸正的也很多,我們國家的法律還是願意給情節不嚴重的犯人機會的。」徐警官說。
他想了下,繼續道:「這幾個人之所以連續犯案,主要是因為他們的頭兒,五大三粗的那個,你記得他嗎?」
程昶點點頭,他記得,穿一身黑體恤。
「你別看他長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兒,實際上是個書香世家出生,他爸在咱們系統里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幾回他犯事,因為情節很輕,他爸都靠花錢走關係幫他擺平了,可能是心疼兒子吧。」
賀月南罵了句,「心疼兒子就該好好教,教不好就送去監獄交給國家,以為是『我爸是李剛2.0』嗎?」
「差不多了,包庇縱容唄,結果釀成大禍。」徐警官道。
程昶聽了這話,微微有些愣神,思緒浮浮杳杳的,竟想起另一世的事。
陵王的趕盡殺絕,昭元帝的包庇多疑,以至他被逼無奈走入絕境。
半晌,他才問:「那這人最後怎麼判,會因為他父親的關係受影響嗎?」
「怎麼判?當然往重了判,屢教不改,帶頭傷人,連他老子行賄一起判,全都吃不了兜著走。」徐警官看了下四周,其實他身為公安機關的人,接下來這話不該跟外人說,但他忍不住就是想提一嘴,「其實這事挺氣人的,要不是他老子在背地裡搞這麼多動作,這人早抓起來關著了,你們也不至於出事。現在他跟他老子都後悔了,供認不諱,但我們公安這邊已經說好了,跟法院建議不減刑,從重處置,只要量刑合理就行……哎,程先生,你怎麼了?」
程昶恍惚良久,回過神來,淡淡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樣挺好的。」
是非公道,自在身邊,不必拼了命去爭。
「當然,法制社會嘛,雖然仍有很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但大體上還是向著積極的方向發展的。」
見完徐警官,程昶就去了醫院,他的手術定在明天上午,辦理完住院手續還要做全面檢查,老和尚跟賀月南都沒走,打算在醫院一直守到明天程昶手術後醒來,程昶做檢查的時候,賀月南幫他拿手機,期間接了個電話,段明成打來的,說安徽的「慰問團」到了。
「慰問團」的人說多也不多,黃山派出所怕打擾到程昶,只來了兩個代表,送了一面錦旗,再有就是小女孩陸溪跟她媽媽,還有廖卓。
陸溪看程昶一切都好,很高興,說:「程老師,我們全校也給您做了禮物。」
「什麼禮物?」
「花燈。」
程昶愣了愣:「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