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倒了一杯。「喝嗎?」
杜紫藤接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不推拒,仰首喝下。
是啊,多配。
我們坐在角落裡對飲,對婚禮再無興趣。
不過是一場鬧劇。
新郎來敬酒時,不知為何專門到了我面前。
「一聲的姐姐?你好。」
男人聲色溫潤,極其友好。
我點點頭,舉杯,一口飲盡:「請你們務必,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他一楞,也豪爽的一口乾了。
「借你吉言。」
吉一聲是這時到我面前的。
她一把托住我的手,道:「你喝醉了。」
「我沒有。你放開我。」說著就狠狠的掰著她的手指。
「姐姐,別鬧。」聲音里是無盡的疲憊。
我心下冰冷。更是抗拒。
「宇源,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待她。」
耳邊是吉一聲溫軟的聲音,除此以外我什麼都聽不見。
她扶我上車,溫柔的濕了紙巾給我拭擦著,乖巧的抱著我,給我按摩太陽穴。
體貼入微。
可她越是乖巧,我就越是生氣。
下了車,她不曾解釋半句。只是軟著聲叫我醒醒。「到家了。」
積攢了一天的委屈和怒火被她這麼一句引了出來。
「到家了,你都不準備給我一句解釋嗎?」
我甩開她,想要維持最後一絲的尊嚴,卻無奈眼淚劈里啪啦的掉著,無法控制。
吉一聲只是再度扶穩我,乖乖的說:「上去吧。」
「你解釋一句好不好,你告訴我啊。」
「姐姐,別鬧了。」還是那樣的語氣,疲憊,無奈。
心被再度刺穿。
「你說啊!哪怕承認你愛她!你說啊!」
小朋友愣住了。
「為什麼不說話。吉一聲,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我再次甩開她。大聲的質問著。
可是本是該被我責問的人兒突然就崩潰了。
「我不。我不愛她。不是的。」
她的眼淚那麼脆弱。安靜無聲的流下,顫抖的言語裡,依舊倔強的沒有哭聲。
我愣在原地,看著吉一聲崩潰的蹲下,把頭埋入膝蓋,抱著自己,破碎的言語順著冰涼徹骨的晚風傳來。
「我不是。」
「別問了。」
別問了。
「讓我自己靜靜。好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