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聲心酸:“我都這樣了,從何修起?”
紹芒挑眉,道:“若你肯信我,我或許可以盡點綿薄之力。”
林雁聲飲盡一杯酒,差點涕淚恆流,“二師姐,我可就把我自己託付給你了,若是再修不出個名堂來,你就娶了我吧。”
又俯身過來,小聲道:“我知道,你家裡肯定有潑天富貴,娶十個我都沒問題。”
紹芒:“……”
將酒瓶酒杯收好,紹芒道:“拿著你的東西回去睡覺吧,明日卯時,我會準點喊你去演武台練劍。”
林雁聲驚聲尖叫:“卯時?”
紹芒道:“有何不妥?”
林雁聲不敢相信:“你難道每日卯時都去演武台練劍?”
紹芒點頭:“清晨正是萬靈甦醒之際,修習劍道更容易領悟透徹。”
林雁聲發自肺腑地佩服她:“二師姐,你有現在的成績,真是你該得的。”
紹芒道:“話是好話,聽著倒彆扭。”
林雁聲將手裡那封家書折了又折,最後卻沒扔。
以後她要是不願修煉,將家書拿出來看看,指定力大如牛。
臨了,她道:“那我回去睡了,明早見。”
紹芒以為她是害怕打擾自己,出聲挽留:“我近日都很晚入寢,你若還未想通,多留片刻講與我聽?”
林雁聲頓了頓,還是搖頭,“我家中那些事雞毛蒜皮,我也講不明白,二師姐能不聽就不聽了,平白惹你心塞。”
紹芒並不強求,等她回了自己的屋子,才將門關上。
林雁聲的意思她明白。
三師妹以為她是大戶人家的女郎,出生就沒受過委屈,長在萬千寵愛之中,將家中雜事說給她,她無法理解。
紹芒開窗,散了散酒味。
遙望天邊的月亮。
月亮被流雲包圍,流雲蠢蠢欲動,隨時準備遮住明月。
紹芒想起幼時的時光。
她這個人從小缺根筋,說聰慧也聰慧,說蠢笨也蠢笨。
她總是很難將自己代入現實身份。
她出生後,阿母都不願看她一眼,她在君蕎的將軍府里長大,卻對此沒有一絲怨恨。
君蕎說,不恨,是因為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