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淅淅, 月映孤天。
虞綰等地神思倦怠,竟然用傳送法術去了竹林,將小黃扛了來, 逼著可憐的狗給她表演後空翻。
小黃惦記著雲寶鳶的那兩個漂亮隨侍,無心取悅她, 虞綰心寒,若非紹芒攔著, 就要爆錘小黃。
小黃梗著脖子, 八字紋從眼角拉到嘴邊, 是真傷心了。
虞綰覺得無趣極了,又盯上紹芒。
紹芒綁起袖子:“好,我來翻。”
後空翻而已。
她也行。
虞綰並不領情:“你翻不出那種味道。”
“什麼味道?”紹芒試說:“四腳朝天那種?”
虞綰搖著頭,“小黃的肚皮雖丑, 但看了上癮。”
紹芒成功被她帶偏, 也去瞧了一眼, 把小黃看羞了, 將嘴子藏在爪下,肚皮則是嚴嚴實實壓在地上, 不給看了。
紹芒見這模樣,有些想笑,但下一刻, 瞥見修心堂內的明珠光華, 笑意便中斷了。
聶神芝和司翎蘿是什麼關係。
聶神芝此刻又在和司翎蘿說什麼?
虞綰像是看到一出稀罕的戲劇,“好徒兒,為師以為你能理智一輩子。”
紹芒慚愧:“關心則亂。”
虞綰挑起一邊的眉, 破天荒認真起來, 說道:“為師欣賞你的坦率。”
若司翎蘿這些年真心相待的是旁人, 虞綰一定會為司翎蘿不平。
可紹芒不同,她要是喜歡上誰,絕不會逃避,她能直面任何意料之外的情感。
就像剛才這個問題,虞綰以為她會說,她和司翎蘿是同門,故而擔憂。
孰料她卻答了關心則亂四個字。
虞綰嘆了聲氣:“你就沒問過翎蘿嗎?她和聶神芝之間的事情。”
紹芒斂眉,與虞綰並排蹲下,“沒問過。我以為……”
虞綰偏頭看向她,以過來人的口吻說:“紹芒,你沒經過情情愛愛的事,所以不知道,這不像你修煉劍譜那麼簡單,有太多始料未及的挫折等著你。”
月光博愛地撒在地面上,紹芒的長髮柔和垂束,淹在月色里越顯清亮。
“師尊,我明白。但,”紹芒說:“我已經想過了,我不為現在擁有的沾沾自喜,不為我沒有的黯然神傷,不為不確定的患得患失。”
虞綰伸出手,讓月光落在手中。
“哪怕,結果不會好?”
紹芒聽到這話,大概知道虞綰對她和司翎蘿的將來是什麼想像。
“那還太遠了。師尊,我和師姐剛才在署水池洗浴,蘭花開的真好,蘭花不會因為將來註定要開敗就不開花。”
聞言,月光燙手一般,虞綰就將手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