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生靈神道心不穩,生出異心,那便成了能夠號令萬物的……天災。
上次在厭次城,周扶疏說過,她拿走了水沫的控水之力,預備淹了厭次城,可最後沒成,因為控水之力交到璇衡宗了。
璇衡宗能讓她俯首的,也只荊宗主荊晚沐。
在萬妖客棧中,將靈芝草一族煉成虐祟的也是璇衡宗弟子,可這樣大張旗鼓,必然得了荊晚沐的指示。
大膽猜測一下,荊晚沐想要的是旱妖。
難道,荊晚沐想集齊四小天災?
可生靈神早就沒了。
忽略這一層,她也算知道荊晚沐的目的。
不過她不明白,周扶疏為什麼會幫荊晚沐,她可不是尊師重道的人。
在厭次城時,她毫不掩飾自己的邪惡之心,存心害人,沒給自己找過什麼拙劣藉口,算是壞的明明白白。
可這一次,打她出現在祠堂的那一刻,行事總有種焦灼感,她貌似有什麼要事,而旱妖是她完成那件事的關鍵。
對,對了,這樣就能說通了。
周扶疏最痛恨仙門的偽善,現下卻對著她們三人表演痛改前非的一出,還演的這麼真實,頗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
她正想到此處,周扶疏已經等不及,道:“不過是用一用靈盤的靈力,損耗不了你們半點,舉手之勞罷了,為何猶豫?紹芒,你若不信我,大可問問翎蘿,我真不是什麼貪圖名利的人,我早聲名狼藉,也喜歡這種聲名狼藉的樣子,沒有想改變現狀的意思。”
紹芒和司翎蘿相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想法。
眼神合計,紹芒便道:“你求人幫忙,我們連考慮一下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周扶疏面上的柔色幾乎要被冷清的天色刺破。
她似是含怒而笑,“我要是有個靈盤可用,現在就把廖冰綺和靳羽只救出來了。我以為我夠壞了,沒想到啊。”
紹芒淡色:“這一招對我沒用。”
周扶疏徹底收笑:“好,那我就把話說明白,靳羽只在入妙樂鄉時已經身死,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補好她的魂,她的魂魄若是安然無恙從妙樂鄉出來,還能轉生來世,若不然,妙樂鄉塌陷,她就魂飛魄散,再無生還之機。”
她有些遺憾:“她和廖冰綺還有一個天大的誤會未解,她嫁給廖景明是有原因的,但廖冰綺不知道。紹芒,我知你嫉惡如仇,但這兩個人至死都不能互通心意,你真的忍心?”
周扶疏頓了頓,說道:“你只問問自己,能不能袖手旁觀,不要管別的,不要管我是什麼目的。”
說完,她深深看了紹芒一眼,閃身離去。
雲寶鳶驚嘆:“她還敢承認自己目的不純。”
紹芒嘆了聲氣,對司翎蘿說:“師姐,你看周扶疏這個人多可怕,她先是演了一段惡仙回頭給我們看,接著指責我們見死不救,最後又向我們認輸,承認自己另有目的,簡直是逼著我們參與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