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雲寶鳶身份特殊,眾人也只敢竊竊私語,不敢大聲。
雲寶鳶氣的心肝脾臟輪著疼。
紹芒看了眼獻殷勤的男修。
長相不算邪氣,甚至有種超越年齡的慈祥,可能是因為長的顯老,但同時也能看出此人一肚子壞水。
這樣矛盾的兩種氣質竟融合在一個人身上,絲毫不顯突兀。
紹芒認出來,此人便是昨夜扒門的男修。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無端獻殷勤的絕非好人,何況璇衡宗最是講究男女大妨,怎麼說都是女仙吃虧。
但有位散修看不下去,出來指責雲寶鳶,“我來說句公道話,就算寶鳶仙子在曳影門是金枝玉葉,可這裡是璇衡宗,修真學院人人平等,曳影門的金子砸不到璇衡宗弟子的頭上。”
雲寶鳶氣性本就高,不屑於分辨這些,所以雲曦寧多次囑咐,意在讓她低調行事,可雲寶鳶不是能受氣的人,這男修不論相貌還是氣質,都是她最看不上的一類。
此人夜訪一事還沒個說法,現在又來送什麼狗都不舔的蜂蜜,真是可笑極了。
偏看熱鬧的人非要把她拉下水,堵得她沒法張口。
那名男修神色黯然,先是向那位散修道謝,接著又向雲寶鳶致歉,道:“寶鳶仙子請海涵,師兄當真沒有旁的想法,是我想的不周到,日後不會了。”
他說完就要傷情退場,紹芒卻喊住他。
此刻他若走了,旁人都以為她們仗勢欺人,難免落下話柄,此番來璇衡宗本就危險重重,還是解釋清楚的好。
男修聽到紹芒的聲音,微笑回頭。
紹芒看到他的臉,感到一陣不適,但強壓住未顯露,和聲和氣道:“敢問道友姓名?”
男修一張臉笑得皺在一起,“吉諦,吉利的吉,諦聽的諦。”
聽到這個名字,紹芒眉峰浮上疑雲。
不過當下沒再深想,“吉諦師兄用心良苦,寶鳶仙子哪會不感激?師兄今日此舉,是想讓寶鳶仙子警惕生人之物,我們都明白,這些原本我們門裡的師姐都教過,原該和師兄說明的,雲門主和我們聶掌門交代頗多,重中之重的一條便是尊長護幼,我們都記著教誨,師兄送我們蜂蜜,我們固然感激,卻不能收,只因學院三十餘人,我們幾人的資歷實稱不上名,怎能越過諸位道友承吉諦師兄的情呢?這是萬萬不能的,請師兄見諒。”
一番話說得掏心掏肺般,吉諦的臉霎時間綠了。
周遭原本為他撐腰的眼神也都轉為懷疑和詰問。
他面上的溫色慢慢退去。
紹芒這樣一說,眾人都覺得他怠慢人,且有奉承雲霄派和曳影門之嫌。
看來孤立這幾人的事,行不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