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在裡面沒有玩伴,孤單使一條狗度日如年, 眼見一隻手探進來, 它想也不想就把腦袋放在紹芒掌心。
紹芒也很配合, 摸得輕柔又不失熱情,小黃快把尾巴搖斷了。
學堂外樹木掩映,已至晌午,陽光曬在青葉上,波光粼粼如海面碎影。學堂內簾影輕動,松木彌香,暖意融融。
那位宗師仍在動情講課,雲寶鳶過分捧場,涕淚橫流,找紹芒要了一塊手巾。
就是這樣不合時宜之際,紹芒竟然找到了荊夜玉這個身份帶來的好處。
司翎蘿原沒想聽課,腦子裡除了紹芒就是璇衡宗漫山遍野的奇珍草藥。
紹芒不由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往儲物袋裡送。
小黃見兩位主人都來寵愛它,可它只有一個腦袋,實在無法滿足這兩個貪心的女娘,思來想去,機智地將腦袋調了個頭,嬌臀撅起,給兩位主人一人一個屁股蛋摸去。
自然,它得到的只有兩巴掌。
小黃被打的傷心了,傷心之餘又覺得有點爽。
兩人坐在第五排,共用一桌,這點小動作照理說逃不過宗師的眼,但這位宗師沉迷於憶往昔,連今日公開課的主題都忘記了。
紹芒對這些前情沒什麼興趣,又見司翎蘿也沒聽,兩人便抓著小黃一塊兒玩。
一直到公開課結束,那位宗師還灑淚不舍,直到飯堂敲鐘,她才依依不捨地揮袖離開。
這堂課把三十幾位學員聽得精神振奮,有人往自己課桌上刻了個善字。
在飯堂的兩次經歷都不堪回首,許多人都選擇中午不吃。
折回寢院後,雲寶鳶眼睛都哭幹了,要了司翎蘿的藥水潤眼。
這個場面讓殷彩那顆早夭的好奇心復活了。
“那個故事真的很感人嗎?為何我聽著卻沒什麼觸動?”
雲寶鳶眨了眨眼,剛滴到眼裡的藥水滑至臉頰,她粗魯地用手背擦掉,道:“這有什麼可說的呢,我一向心軟,聽不得別人的悽慘過往。”
殷彩‘哦’了聲,也沒當這是諷刺自己心腸冷硬地話,聽過就過了。
雲寶鳶的感動也僅限於感動而已,她並不會在聽了這麼一堂課後就開始不要命的修煉。
修真學院的具體安排還未出來,雲寶鳶中午稍稍休憩了會兒,便去外頭石桌邊坐著了。
經過早上的衝突,她已經有些預感,在璇衡宗決不能鬆懈。
荊晚沐還未現身,那些長老宗師大約也是不敢沖在宗主之前,所以沒來找晦氣,可他們不能來,不代表……他們手底下那幫當狗的不能來。
他們當年對司翎蘿恨之入骨,這些年礙於聶神芝沒能動手,背地裡必然將司翎蘿身邊的一切都摸的一清二楚,此刻還不知道躲在哪裡的陰溝偷窺,她得多仔細些。
紹芒推開院門,正準備悄無聲息去找司翎蘿,扭頭就和雲寶鳶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