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芒道:“此話怎講?”
褚含英道:“這個刺繡好醜,我繡的比這好看。”
紹芒一驚:“你會繡花?”
褚含英謙虛:“略懂一二。”
“刺繡很深奧,光針法就十幾種……”
紹芒道:“我們還是聊聊您的身份。”
褚含英立時站端正,震驚地瞪大了眼,“你真的全都忘了?”
紹芒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褚含英點頭:“荊夜玉,我們倆可是世人眼中的宿敵,當初你飛升生靈神,多少人為我扼腕嘆息啊。”
紹芒疑惑:“你不是妖嗎,為何也能飛升成神?”
褚含英解釋:“看來你們修真界普遍心胸就針眼那點兒了,連我們妖族的光輝歷史抹的一乾二淨。”
紹芒一聽便知,這裡面有事。
“洗耳恭聽。”
褚含英道:“遠古時期,神、仙、妖、魔、鬼和人各占一界,之間雖有小打小鬧,但也無傷大雅,可人族一直對我們妖族虎視眈眈,就在兩百年前,他們捕殺剛化形的小妖,占領我們妖族的山頭,行徑可謂暴虐無道,那我們妖族自然要反抗。”
說到這裡,她有點傷心,“人族捕殺我們,我們回擊,殺了回去,但你猜之後怎麼樣了?人族竟將此事鬧到神君跟前,非說我們殘暴不仁,殺人如麻,神君派人下界來看,確實發現妖族在殺人,神君也不問前因後果,就要將妖族拘禁三萬年。”
“將妖族拘禁三萬年?那在這期間化妖的怎麼辦?”紹芒沒料到還有這一段往事。
褚含英神色黯然:“化妖是很難的,得先修出靈識為怪,由怪修人形才能化妖。若真的倒霉點,在這三萬年之間化妖了,就是沒人要的野孩子,任人捕殺,沒人給個公道。當然,它們也可以選擇去殺人。”
她是魂體,不能飲茶,否則紹芒此刻一定敬她一杯。
“那你……”
褚含英道:“我自幼貪玩,神君封我們妖族之前,我在符離城跟人家投壺玩。”
紹芒道:“那你沒有掩藏身份嗎?人妖兩族既有這樣的深仇大恨,你在符離城豈不是……”
褚含英道:“我當然沒有暴露身份。知道妖族被封后,我就到處流浪,想尋個時機搭救同族,機緣巧合跟著一幫散修開始修煉,當時我們還沒個名頭,無宗無派,你不一樣,你和荊晚沐已經有了璇衡宗,門下弟子無數。”
但萬事最忌諱一家獨大,荊夜玉炙手可熱,深受敬仰,與此同時,嫉恨她的人也排成了長隊,要是串成糖葫蘆,再刷點糖霜,賣給吃人的魔族,那魔族上下絕對沒有一個牙口好的。
而當你嫉恨一個人時,你完全不用在陰溝里猙獰發怒,大可以選擇一把趁手的兵器,替自己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