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蘆和韓吉勛面面相對,心中有了盤算。
白蘆道:“齒雨城虐祟最嚴重,又是璇衡仙府護佑,理應最先脫困,方顯恩德。”
此言一出,眾人都不大滿意。
靳復諳看不下去,道:“打聽打聽她們用什麼辦法驅逐虐祟不就成了,何必截人?碧雨城離鏡姝城近,她們先去鏡姝城也無可厚非,怎麼?不是說世人平等嗎?”
白蘆擰眉,忍著沒翻臉:“靳島主說的是,那就先打發人去問問。”
夜裡,虐祟大肆侵襲,又是一番惡戰。
齒雨城死傷慘重,地室中人影凋零,而且這邊的虐祟似乎祟氣更強悍。
終於殺的差不多時,有幾名散修又驚又氣,道:“怎麼齒雨城的虐祟殺起來這麼費力,難道仙首腳下積德不足?這也太蹊蹺了!”
其實這番話也就是發泄,根本算不得威脅,可白蘆一聽,怒不可遏,竟然當場將說話的散修殺了。
這時候最缺人手,他竟還殺人。
白蘆道:“惡意猜測豈非損璇衡宗聲名?”
靳復諳厭惡,冷聲道:“若沒證據前不能說話,那虐祟是誰放的尚無定論,你們也不是一直安在紹芒頭上?就連雲霄派宋婉敘的徒弟死了,你們也總說那是和紹芒同門的報應。”
她有些震驚,又像是恍然大悟,“原來……為什麼你們只懂得尊重自己?”
第100章 自尋死路
因著不久前周扶疏來鬧了一回, 雲霄派戰力受創,不少弟子身負重傷,難以下山除祟, 城中百姓多有怨言,聶神芝頭疼已久, 拖著病體親自除祟,等到天亮, 虐祟隱去後才回山休息。
虞綰把自己珍藏的靈丹送去, 聶神芝謝過, 詢問虞綰意見後轉送給徐值等人。
虞綰倒是驚訝,陪著打坐一陣,用過晚膳後才問道:“這是轉性了?從前你可不喜歡徐值。”
聶神芝唇無血色,白髮白衣, 滿面愁容, 輕聲道:“經此一事, 我才發現她是有擔當的, 不止她,我們門中的女仙無一退卻的, 殷彩的事……不論百姓還是散修都言語中傷,她們心裡難過,但也沒撇下責任, 老實說, 我並不如她們。”
春意淡去,已至初夏,夜裡涼風陣陣, 樹影婆娑。
虞綰看了她一會兒, 心中有些不忍, 轉過臉去望碧紗窗上的葉影,輕聲道:“翎蘿對你而言是最重要的,若我是你,看到門中弟子用食靈符傷害她,我恐怕要殺了他們泄恨。”
她說起司翎蘿,聶神芝又是一重憂慮,“我是信紹芒的,可翎蘿……她不適合在修真界奔波,此事一畢,紹芒必然名聲鵲起,她能舍下唾手可得的仙首之位嗎?”
虞綰沉色:“掌門還是不了解紹芒,她不是稀罕虛名的人,人世間總歸真情最難得。好比荊夜玉當年的死身救世,那是修道之人的初心,但她也只有一次捨己為人的決心,千帆過盡,世道讓人失望,怎麼還能像當初一樣呢。可天地有靈,又怎會只有一個荊夜玉?必然有新的人擔起那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