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的男人神色一滯,六道骸垂下眼睛注視了我一會,才斂去了眸底的陰暗,恢復到他以往的模樣,“KUFUFU,這次不逃了?”
我驕傲地叉起腰,“英雄才不會逃跑呢。”
六道骸的回答和弗蘭一樣無情又冷酷:“你的執照現在應該已經被吊銷了。”
我頓時又感到了熟悉的心肌梗塞的感覺,撇過臉哼哼了一會,才自暴自棄道,“算了,反正我本來也沒有英雄的大無畏精神,也不想為救民眾而犧牲。”
六道骸微微揚起下巴,眸中有什麼微微閃動,“哼,那你現在知道來救我的舉動有多麼愚蠢了嗎?”
“啊,可是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沒經過思考就很快地回答了六道骸的話,“和庫洛姆一樣,你最初同意我的接近只是因為我有利用的價值吧。”
我垂下眼睛,沒有去看六道骸的神色,只是回憶了一遍我和六道骸認識的經過,隨後忍不住笑了一聲,“不過你最後對我的態度變得和對犬與千種一樣了,我猜你的計劃大概是出了岔子。”
我抬頭對上六道骸的眼睛。
對於某種程度上陷入了比黑手黨還要更深的黑暗的六道骸來說,“溫柔”這種假象是不會分給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的。
他起初大概只是想讓我成為滅掉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一份子而已,又或許是他親手摧毀整個家族的替罪羊。
但他最後在一片火光里把我拽走了。
六道骸把我推進了光明,自己卻在無聊又枯燥,甚至看不見陽光的復仇者監獄裡沉寂了七年。
“原來如此。”六道骸垂下眼睛,彎起了唇角笑了一聲道,“你的猜想比以前的還要無趣。”
我笑得眯起了眼睛不說話。
畢竟有些話是不需要說出口的。
“你在哪裡?”大概是見我不說話,六道骸終於想起了正題。
聽到六道骸的我一頓,然後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才滿臉認真地回答道,“白蘭傑索的飛機上,大概是要去他義大利的據點吧,那個密……密什麼來著?”
六道骸稍微好轉的臉色頓時又變得危險起來,他眯著眼睛看我,就算他不開口我也知道他要問什麼。
“畢竟他看上去很強的樣子嘛,我怕就算我半條命也沒了也打不過他,用幻術溜走的話又怕當場屍首分離。”我立刻頭頭是道地給白蘭傑索分析道,“而、而且……”
白蘭傑索的話又浮現在我的腦子裡。
【“不想知道花崎父母真正的死因嗎?”】——總之他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