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從門外探進來,竟是小米?!
拍了拍胸口,“小米!你光明正大的不成嗎?又不是心懷不軌……”
撓撓頭,小米還揉著手臂,欲哭無淚,“夫人,藥房沒藥了,太傅又叫我們不能打擾您,我這才尋思在門邊兒等您出來。”
看著小米這般委屈,極不適般,孟榛緩了聲,“要什麼藥?擦傷碰傷?哎,先容我瞧瞧,可有大礙?”
擼起袖子,胳膊已是青紫一片,當真摔得不輕,按重要關節處,仔細一一排查有無骨傷,確定筋骨無礙,才一邊寫起方子,一邊兒不忍念叨起來,“這麼大的人了,怎的還這般不小心呢,這幾日可要注意,莫要提重物一類,最好還是歇息兩日。”
小米倒是更委屈了,喪著臉,“夫人,您是不知呀,哪是我不小心,許是今日諸事不宜,太傅帶回來那個張夫人,狀況仍是不大好,不對,太傅囑咐要喚她項姝……”
小米說的斷斷續續,孟榛聽的一頭霧水,可提及梁塵飛,不由想到他方才那莫名歉意,“他帶回來了……誰?坐下慢慢說來我聽聽。”
小米這才拽過來個小凳,“就是,今日被抄家了的那兵部尚書張禾,聽說可是刑部尚書趙大人親自帶人去的,在偏院兒,尋到這張夫人,誰能想到,這可是當年京中那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幾近是仙女下凡了的項家嫡女項姝呀!”項家嫡女?思索片刻,確是幼時多有耳聞,不過彼時,自己還小,記不大清,再後來,年紀大些,懂了些事,聽聞的便是項姝嫁與了個尚書,更有抵死不從一說,原來,嫁的就是這張禾?!
“唔,然後呢?”
“原本聽聞張夫人是身體不好,多年才未見人,可誰曾想,竟是被那張尚書折磨瘋了,聽說抄家之時,張夫人身著之衣,怕是連街邊乞討的都不如,人也是,瘦的僅剩了把骨架般,教人看著……唉……”
起初是憤然,說著,小米也不禁惋惜起來……
“瘋了?”
“誰說不是,唉,曾幾何時,好好個人,現如今只會低頭自言自語,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撂下筆,孟榛靠在椅背上,“即是這般……”
片刻,隨即緩過神,將手中藥方遞給小米,“對了,小米,給你藥方,先去藥方自己弄些藥去,可要記住了,切莫提任何重物。”
“嘿嘿,好嘞,多謝夫人。”
拿了藥方,小米便一溜煙兒跑了,剩孟榛獨坐書房中……
梁塵飛帶項姝回府,毫無目的自然是不可能,不過,雖說項姝在張府多年不假,可聽著小米那番,張禾竟已苛待項姝那般,豈是已沒了半分夫妻情分,怕是都已有了私仇?!
張禾如今已抄家下獄,下一步,定是要從張禾身上尋出可直指攝政王的證據,可這證據,若是想在項姝處尋得,當真可行?不是說項姝瘋了……
那,只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