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季瀾習慣了花禾陪著自己,她才發現自己的生活已經與之前大不相同,她不再習慣自己一個人下棋,反而是想要與人對弈,或者說只是想和花禾對弈,她喜歡即使棋盤陷入僵局,兩個人之間也不尷尬的感覺。
現在花禾被人纏著,季瀾又不好趕那些下人離開,畢竟那都是之前陪著原主出生入死的暗衛,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暗疾。於是只能出此下策下午花禾可以多留一會兒,今天她本是心情不錯,沒想到又撞見有人給花禾說媒。
雖然季瀾一本正經的看著書本,語氣也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花禾莫名就覺得有些好笑,之前還覺得季瀾很是穩重,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阿瀾,王大嬸沒有別的意思。」王大嬸負責山莊果蔬購買,不太清楚山莊裡面的人其實都默認花禾是莊主夫人了,看見花禾聊了兩次就想給她介紹夫家,好巧不巧的是每次都被季瀾瞧見。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覺得有必要和她說說你已經名花有主了。」季瀾的語氣帶著一些氣惱,越說想貼個告示在山莊門口,瞧瞧這些人還惦記著什麼。
「你啊.....」花禾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無奈,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喜悅,將給季瀾編的小物件放在了她的手心,和其他嬸子待在一起,也學會了一些編織的小技巧。
其實花禾很喜歡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就好像彼此之間都將對方納入自己的世界,然後好好珍視著,這世間這麼多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唯獨季瀾會把那一點任性留著自己,而不是帶著偽裝。
「來把藥喝了。」花禾看著季瀾抿嘴一笑,將箱子放了起來,打算一天都陪著這個小氣鬼。
季瀾看著那藥微微皺眉,她不愛喝藥,就是之前她也不愛在醫院裡待著,醫院的氣味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自己是將死之人,當時自己最想要的就是離開醫院,好好的生活,但是之前沒有人可以訴說,也就表現的什麼都無所謂。
只是人或許就是有無止境的欲望,當你遇見更好的東西時,就想改變現狀,之前形單影隻,覺得有一條命在已經是上天庇佑,現在有了牽掛之後,又更想自己變得更好,才足以與心目中的美好相配。季瀾放在腿上的右手輕輕地按了按大腿,卻是毫無反應,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別皺眉,我已經找到方法醫治你的腿了。」花禾見季瀾吃完蜜餞還有些惆悵,便知她在想什麼,手指撫上季瀾眉心,柔柔地按著。
「我們準備準備,過幾日就去南城,聽聞那有一處活藥泉,是之前藥宗留下的寶貝,幾乎將宗門所有的珍貴藥材都煉進去了,可解百毒,生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