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卿心慌,路以卿臉紅。尤其她剛沐浴完被水汽蒸過,肌膚本是白裡透紅,這一下紅霞驟然爬滿臉頰,便更紅得厲害,粉嫩嫩像顆剛熟的果子,莫名惹人垂涎。
沈望舒本是倚在床邊等她的,乍然看到這幅場景,眸色都深了兩分。
只是路以卿心慌的垂眸,並沒有看到。直到她低垂的視線里出現了一雙穿著繡鞋的腳,下巴也被一隻纖纖玉手托起,這才對上了沈望舒平靜含笑的眸子:「阿卿站在這裡作甚?既然沐浴完了,便上床休息吧,我都等你許久了。」
路以卿從來沒與人站這麼近過,近到呼吸相親,也近到她能看清沈望舒眸中倒映的自己——目光躲閃,面紅耳赤,羞怯的模樣讓她自己都覺得陌生。
等等,這不對啊,她什麼時候這般露怯過?!
路以卿暈乎乎的腦子終於清醒了兩分,意識到自己的不妥與反常,她鼓足了勇氣開口道:「我,我今晚……」可以去睡書房嗎?
可惜這話終究沒來得及出口,便被沈望舒食指抵唇按了回去:「好了,咱們該休息了。」
路以卿被沈望舒牽走時,感覺這人比於錢還邪乎。後者只是過分機靈,總能讀懂她心中疑惑,回答她未出口的疑問。而眼前這人卻總讓她無法拒絕,不自覺便遂了她的心意。
這絕不僅僅是因為美色誤人,可除此之外又能因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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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另外要床被子嗎?」已經放棄了分房睡的可能,路以卿盤腿坐在床的里側,望著床上唯一的那床被子,努力做出最後的爭取。
沈望舒卻好似沒看見路以卿的掙扎,她抬手將被子一揚,便蓋在了兩人身上:「乖,沒有別的被子了。而且以往咱們也都是蓋同一床被子啊,阿卿你今晚怎麼怪怪的?」
路以卿聞言心下一凜,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反常已經過線,於是再不敢提其他要求了。
她乖乖躺下,將被子一路拉到了下巴上,最後只留下小半張臉在外面,一雙明亮的黑眸滴溜溜的瞧著沈望舒。瞧了許久,沒見對方露出什麼異色,這才偷偷鬆了口氣。
不多時,睡在外側的沈望舒便熄滅了燈火,而後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躺到了床上。
饒是在黑暗中視覺受限,路以卿也能清晰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那人與她並肩躺著,雖然只有衣衫與她細微接觸,但她卻好似從那一片衣角上都感覺到了灼人的熱度——她從未與人同榻而眠過,更何況還是如此一個能惑亂她心神的美人。
路以卿睡不著,感覺身子從靠近沈望舒的那邊開始,緩緩向著另一邊燒了起來。燒得她面紅耳赤,燒得她渾身發燙,燒得她下意識想要逃離。
片刻後,黑暗中,一陣微不可查的窸窣聲傳來,卻是路以卿一點一點在往床內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