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一番變故,其實沈望舒也是一頭霧水。不說襄王一改往日低調試探的態度有多怪異,假借王妃名義約她也真是頭一回,否則她不會毫無防備就去了。
路以卿聽了解釋卻是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心裡甚至感覺自家媳婦還有點蠢——在別人府中做客,隨便什麼人叫都敢去,就不怕被人陷害嗎?
這可是宅鬥文里都寫爛了的套路。也虧得襄王只是騙了她到水榭見面說話,如果他還有別的壞心思怎麼辦?如果她沒及時過去,襄王對沈望舒動手動腳怎麼辦?甚至如果王妃記恨在心,借著地利親手導演一出偷情捉姦的戲碼,沈望舒的名聲豈不是分分鐘就壞了嗎?
路以卿瞬間腦補了許多,然後略顯滄桑的對沈望舒道:「我明明勸過你,王妃也不要理會的……算了,反正也就這一回,下次咱們就不去那什麼勞什子王府了。」
沈望舒不知道路以卿腦補了這麼多,看她那一臉滄桑的樣子還有些可樂,原本憂慮的心情也瞬間好轉了不少。她手癢的又揉了揉路以卿腦袋,將她原本梳得一絲不苟的髮絲都揉亂了幾分:「好了,我知道了,這次就當吃個教訓,下次不會了,你也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路以卿連忙抬手護著腦袋,原本的滄桑瞬間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又變成了委屈巴巴的控訴:「不是說好出門不摸腦袋的嗎?頭髮都被你揉亂了,一會兒還怎麼出去啊!」
沈望舒看她炸毛便忍不住笑,笑完這才從馬車暗格里取出一把梳子,重又替她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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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在回來的路上,沈望舒解釋也解釋過,安撫也安撫過,但回到家中的路以卿還是感覺憋了滿肚子的氣。於是她回到家中的頭一件事,便是叫了於錢去書房問話。
出去一趟,她有太多的事想要知道,有太多的話想要找人問。而這個詢問的對象,於錢顯然比沈望舒合適——他知道的不會比沈望舒更多,但他卻不會對自家郎君隱瞞。就像之前的幾天一樣,哪怕有些問題路以卿不曾出口,他同樣會知無不言。
果不其然,於錢跟著路以卿進了書房之後,便相當自覺的問道:「不知郎君今日想問何事?」
路以卿有滿肚子的疑問,其實也沒想好要從何處問起,尤其以於錢的身份所知恐怕也不會多。所以她摸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便開口道:「你說你跟著我七年了,那我和少夫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今日路以卿帶著沈望舒去襄王府赴宴,兩人不僅回來得早,而且回來後路以卿明顯氣鼓鼓的樣子,於錢一看就知道她這是在宴會上受了氣。他以為路以卿問的會是王府的事,亦或者是與宴的各家貴胄,卻完全沒想到他家郎君沉吟半晌竟是問出了這麼句。
於錢不由得呆了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過來,小心問道:「郎君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