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卿絕不承認自己的品味有問題,她只是無意間翻到了這本古早小說,作者文筆不錯再加上正好書荒,她就翻開看了一陣。不過她也沒看完,只看到一半就接受不能棄文了……反正她棄文的時候路家已經沒了,而沈望舒還在和襄王纏纏綿綿的黏糊。
想想小說中那個與襄王糾纏不清的沈望舒,再想想自己剛認下的便宜媳婦,路以卿捏著婚書硬生生打了個寒顫,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是不是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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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在書房裡待了許久,天知道她在那段時間裡究竟經歷過了怎樣的一段心路歷程,才將自己被嚇成了八瓣的小心臟慢慢拼了回去——書在那裡,看過就不能當沒看過。可人也在那裡,親身接觸過又豈是紙上三言兩語能夠概括?
至少路以卿覺得,沈望舒並不像小說中的那個人,她待她應該也是真心的。
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安慰自己,路以卿全憑「真心」續命。好不容易才壓下滿腹心思收好婚書回房,沒在第一時間見到沈望舒,她心裡甚至生出了兩分慶幸。
平日裡她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沈望舒,想起書上內容後就更不知道了——原書描寫並不怎麼露骨,可男主開後宮時曖昧的事情也沒少做。比如今天才見識過的壁咚,當時她看見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而現在不僅怒氣未消,想想還更添了三分尷尬。
算了,還是不想了,想多了就容易受書上內容影響,生出不必要的懷疑。
路以卿伸手輕拍臉頰,讓自己清醒幾分。而後入得內室不經意間一掃眼,卻發現沈望舒的梳妝檯上多了一個小瓷瓶——她記得之前是沒有的。雖然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不少,可之前路以卿剛穿過來,為了摸底可是將這間屋子裡里外外都搜了一遍。莫說梳妝檯,哪個角落都沒有這瓷瓶。
不過既然這瓶子出現在內室,不是她拿回來的,應該就是沈望舒拿來的吧?
不起眼的小瓷瓶忽然就吸引了路以卿的注意,因為這瓶子的大小實在像是個藥瓶。她好奇之下拿了起來,又打開瓶子瞧了一眼,半瓶子白色藥粉,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路以卿回想著沈望舒氣色,並沒有發現不妥,正打算把瓶子塞好回頭再問問對方,手卻忽然頓住了……她突然想起之前在王府水榭,沈望舒要走時襄王曾經拉住了她。當時她只以為是襄王強行拉住人挽留,現在回想起來,那動作與其說是在拉人,還不如說是在往沈望舒手裡塞東西。
襄王當時塞了什麼給沈望舒?難道就是這個瓷瓶嗎?
路以卿的臉色忽然煞白,捏著瓷瓶的手都抖了起來——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原書上的劇情,路家後人死絕,沈望舒帶著路家家產投奔了襄王。
在書里她已是命不久矣,可她年紀輕輕身強體健,哪裡就要死了?!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意外,小說里也從來不缺陰謀,所以她在原劇情里八成是被人害死的。甚至不僅是她,連帶著她那還沒見過面的便宜親爹,也是面都沒露就領了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