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今這少東家的芯子換了,路以卿對這些綾羅綢緞基本上一無所知,被趕鴨子上架的時候簡直想哭。最後是硬著頭皮上前查看了一番,又細細將布摸了一遍,沒感覺到什麼異常,就感覺這匹蜀錦很貴很貴很貴……既然這麼貴,應該是真的吧?
路以卿根據心中那飄忽的感覺,勉強做出了判斷。表面鎮定的忽悠住了綢緞莊的掌柜和夥計,心裡其實慌得一批,還擔心自己判斷錯了,路家的綢緞莊賣了假蜀錦,會壞了招牌。
還是後來想著沈望舒知道她失憶,應該會給她掃尾,路以卿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這種事,跟書都沒見過就純裸考似得,經歷過一回就夠了。路以卿再不想這般心中沒底的瞎矇,所以聽到沈望舒的話,她心裡是再贊同不過的:「望舒說的是,這些我確實是該學的。」說著偷瞄沈望舒一眼:「就是不知,這些誰能教我?」
沈望舒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又怎會不明白對方的小心思。她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面上卻還端著正經嚴肅的模樣:「其實父親最近在家養傷也是閒著,你去跟他學這些最好不過。」
確實,整個路家要說對這些最了解的,莫過於路家主了。他就是靠此發家的,又沒有路以卿這樣時不時失憶的毛病,怎麼可能忘了這看家本事?要說當初原主那些本事,也都是這親爹手把手教出來的,如今再來教路以卿當然是沒問題。
路以卿心知這是個好老師,可聽到沈望舒這麼說,心中還是有幾分失落。
這幾分失落顯露出來,一下便入了沈望舒的眼,讓她眼底的笑意一下子就浸染到了唇角。她微抿的唇角輕勾,明知故問:「怎麼,阿卿好似不願意?」
路以卿自然不好意思說嫌棄親爹,更不好意思說自己只想讓媳婦教,於是眼珠子轉了幾轉說道:「這,我倒是沒什麼不願意的,可阿爹畢竟是在養傷,總打擾也不太好吧?」
而且路家主明顯沒打算在這當口教導她什麼,路以卿看得明白,沈望舒更看得清楚。心照不宣的事路以卿倒是沒再特意提出來,只是說完之前那番話後,她便可憐巴巴的看著沈望舒,也是在無聲的提醒她路家主的態度——不是她不願意虛心學習,而是對方沒這個心教導。
沈望舒本來也沒打算真將這事推給路家主,逗著路以卿著急,這才忍笑鬆口:「這話說得也是。只是你失憶的事還是不好讓商行的人知道,那也只能我這個半吊子來教了。」
路以卿聞言眼睛都亮了,壓根沒注意到自己被媳婦逗弄,忙不迭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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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教路以卿也不是頭一回了,不僅將流程做得順手,就連教學道具也備得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