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只是路以卿午膳用得晚,再加上吃過之後就躺床上睡了,這會兒根本沒覺得餓。不過她也是沒找到沈望舒才想著往外跑的,這會兒人既然回來了,她自然也願意跟著——不知為何,自從睡醒之後,她似乎就格外想粘著對方。
沈望舒倒沒察覺她愈發粘人了,還如往常一般對待路以卿。只是因著今日的意外,總不自覺多看兩眼,多照顧幾分,然後就換回了對方更多的熱情。
一頓飯,兩人吃得黏黏糊糊,你來我往好不甜蜜。
一旁伺候的丫鬟都懷疑廚房裡的糖罐打翻了,否則怎麼連空氣中都透著甜膩呢?膩得她不僅覺得甜,還覺得齁覺得撐,晚飯都能省了——果然,少夫人在外面再如何的雷厲風行,碰上郎君也柔成了水。就是不知哪個這般狗膽包天,竟連郎君都敢暗害!
路以卿才沒管小丫鬟複雜的眼神,她陪著沈望舒用過膳後,肚子也填得飽飽的:「阿卿,咱們去主院看看阿爹吧,今天的事也要與他說一說的。」
沈望舒看穿她一不小心吃撐了,這是想遛食,無奈應道:「好吧,咱們歇一會兒就去。」
兩人便在膳廳里休息了一會兒,喝了杯茶,沈望舒順便將下午審問的結果與路以卿說了說。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幕後黑手不用沈望舒說,路以卿都能猜到是襄王。除了他如今也沒誰這般緊盯著路家,還盯著她的小命。至於路家那些被收買的下人,路以卿至今還沒將人認全呢,頂多見過一面也沒什麼交情,她自然也沒有更多的想法。
等沈望舒說完了,兩人離開膳廳去了主院,一路溜達過去順便遛食。見到路家主再將這些複述一遍,後者的反應更加冷淡:「背主之人,處置了便是。」
一語定下了幾人生死,哪怕只是商賈,在這個世道也比奴僕有著更多的權力。
路以卿靜靜聽著,依然沒什麼想法——很奇怪的一點,她明明是從人人平等的現代穿越而來,可對於這個時代的規則卻似乎適應得很好。無論是士農工商的階級差異,還是主家對奴僕的生殺予奪,接受這個規則之後,似乎便再無法讓她心中生出波瀾。
只是路以卿自己沒意識到這些,沈望舒和路家主就更不可能察覺了。又因為下午路以卿落水沒生出更多的危險,這件事便也沒引起更多的關注,很快隨著整頓家務被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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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兩人從主院回來,路以卿早早就沐浴完躺回了床上。
沈望舒見她如此乖巧,還忍不住笑:「阿卿今晚怎麼睡這麼早?還是你之前逞強了,現在又撐不住,想要早些休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