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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的一場談話似乎不歡而散了,對於路以卿的突發奇想,路家主最後也沒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路以卿和沈望舒回到東院時,天色還挺早,兩人一路走來卻都沒有說話。直到回到房間,一腳踏進房門,路以卿才扯住沈望舒衣角說了一句:「望舒,我不是心血來潮,我有認真想過的。」
沈望舒沒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只淡淡點頭:「嗯。」
路以卿見狀也不知道她信還是沒信,於是又拉著她繼續道:「我想過了,不管是夢境還是現實,襄王對咱們家都是虎視眈眈。而在這長安城內,唯一能與襄王抗衡的便是皇帝了,可我,可我覺得皇帝似乎靠不住,他夢裡就沒斗過襄王。」
不止是夢境,小說里皇帝估計也沒斗過襄王,畢竟後者可是男主——就算後期翻車那也是男主,說不定襄王被毒死復仇,是在小說的結局之後呢?
沈望舒聽罷也是不置可否,她看著路以卿,問她:「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路以卿如今對沈望舒可謂是全無隱瞞,便道:「襄王想要的是我們的命,皇帝又靠不住,我想給自己另尋個靠山。」說道這裡,接下來的話也便順了:「長安城裡的靠山就不要想了,兩座大山誰都得罪不起。可長安之外還有別人,比如那些手掌兵權的武將……」
毫無疑問,路以卿看上了西北的衛家軍。在夢境裡她就看得清楚,那是一支百戰之師,會遭遇大敗純粹就是因為後勤物資問題。最後皇帝和襄王忙著爭權奪利,沒空管西北的亂局,還是靠著衛大將軍力挽狂瀾,才沒使得天下傾覆,給了皇帝和襄王繼續爭鬥的條件。
小說里的衛大將軍或許連個配角都稱不上,西北戰事也只是皇帝和襄王爭權過程中的一件小事,一筆就被帶過了。可現實中這樣一股勢力,卻是誰都不能無視的。
沈望舒仍舊不置可否,對上路以卿晶亮的眸子,又問她:「你要去西北賣酒,即便結交了衛大將軍,得到了他的庇護。可阿卿你有沒有想過,衛大將軍的勢力也只在西北而已。」
路以卿沒被這句話打擊到,她的眸子仍舊亮晶晶的,不見黯淡。可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那就從西北開始,我在西北立住了腳,襄王總不能過去追殺。」
說到這裡,路以卿又說起了她的酒:「還有我那些酒,都是烈酒,中原的文人雅士恐怕還喝不慣。西北就不一樣了,西北苦寒之地,到了冬天用烈酒取暖肯定很暢銷。咱們只要別賣太貴,便可以以此來跟衛家軍結交,早晚有一日這酒也能從西北再賣回中原。」
沈望舒沒有錯過路以卿之前的欲言又止,聽她說起烈酒也沒忽視這酒的另一個作用——那些燒酒最初做出來,就是當做酒精給路家主清理傷口用的,而且確實有用。這東西如果投向西北戰場,用處可不僅僅是給將士們飲下暖身的,更是救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