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卿暈頭暈腦點了頭,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中了美人計。她懊惱的咬了咬下唇, 然後妥協般問出一句:「望舒, 那個什麼明悟大師……很厲害嗎?」
穿越前路以卿看過許多小說, 能與主角接觸的, 八成都是真大師。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算不算主角,可小說里有這麼一號人物,顯然便不能讓人等閒視之。她心中有些不安,卻又不便宣之於口,眼巴巴瞅著沈望舒,可想也知道答案會是什麼。
果不其然,就聽沈望舒道:「明悟大師自然是厲害人物。他出生便被人遺棄在了寺廟門外,被寺中僧人收留之後,便是以佛經教導啟蒙。三歲能誦,五歲能背,八歲時便能與人評經論道,十四歲上開始週遊幾國,取經講學直至今日,稱得上大梁佛門第一人。」
路以卿聽完科普心涼了半截,就聽沈望舒又道:「還有人說他生而知之,乃是佛陀轉世。」
這話說得誇張,可聽在路以卿耳里卻是「哐當」一聲,另半截心也涼透了——名號叫得這般響亮,聽著就不像是騙子,她往人面前一站,不會真被看出什麼來吧?
沈望舒說完見路以卿臉色不怎麼好,還問了一句:「阿卿你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
路以卿聽問當即收斂起心神,又揉了揉臉扯出一個笑來:「沒什麼,我剛才就是想到其他事,走了一下神。」她說著話,順手端起面前案几上的茶盞抿了一口,仿佛想要掩飾什麼。卻沒注意到自己一時恍惚端錯了茶盞,喝的是沈望舒已經飲過的那杯。
沈望舒顯然注意到了,紅唇微啟想要提醒,後來想想還是作罷了。不過路以卿的失態顯然被她盡收眼底,清亮的眸中也不由得閃過一陣深思。
兩人之後倒沒再提明悟大師,說些閒話也讓路以卿漸漸放鬆下來。
長安城不小,相國寺雖在城郊,可馬車一路行去也花了一個多時辰。路以卿坐車坐得有些腰酸,這年頭馬車再精緻也是木輪的,沒有橡膠沒有減震,平路上有個小石子都得狠狠顛一回。等馬車行到相國寺時,路以卿都開始懷疑起自己西北行的豪情壯志了。
沈望舒被她扶下馬車,見她還盯著馬車的車輪瞧,下意識也跟著瞧了兩眼。只是好端端的車輪,沈望舒自然也瞧不出什麼問題來,便問道:「阿卿你在看什麼?」
路以卿眨眨眼,回她:「我在看賺錢的生意。」
這話沈望舒最近聽得有些多,聞言默默收回了目光——似乎就是從她告訴路以卿,她們從長安遷走要虧幾十萬兩開始,路以卿就開始惦記著賺錢的事了。她看什麼都能看出錢來,簡直就跟鑽錢眼裡了似得,不知道的還以為路家就此敗落,她下頓飯沒著落了呢。
路家當然不至於此,事實上就算路家現在將所有的生意全部結束,存留下來的現銀也夠她們一家三口衣食無憂幾輩子。只是路以卿現在心大了,想做的越多,便越需要銀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