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點點頭沒有拒絕,雖說已經漸漸冷靜下來,可到底還有幾分神思不屬。因此她也沒在意路以卿在身旁,自顧自解了衣衫便換下了已經汗濕的衣裳。
燈光下,肌膚如雪,美好的風景一覽無餘……
路以卿忽的轉過身去,鼻間似乎有些溫熱,仿佛下一刻就有什麼要湧出來了——穿越來做了兩月夫妻,兩人該做的其實都已經做過了,但那時都是晚間,女子姣好的一切都藏在朦朧夜色里。如今日這般明晃晃將一切展現在眼前的,這似乎還是第一次,輕易便直激得人熱血上頭心跳不止。
沈望舒卻沒有察覺路以卿的動作,她穿好衣裳頓了頓,忽然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路以卿被沈望舒這突然的話語嚇了一跳,甚至下意識抬手在自己的心口上按了按,險些以為自己心跳太快被對方聽見了。可這顯然是杞人憂天,而且很快她就聽見了船艙外的動靜,頓了頓回道:「大概是,下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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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多雨水,江上的風雨似乎尤其的大,從半夜下到清晨也不止歇,滴滴答答響個沒完。
時未入夏,天氣還有些涼,下雨的清晨便尤其適合睡懶覺。晨起時路以卿睜眼看了看昏暗的船艙,又聽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想著沒事轉個身便又窩在沈望舒懷中睡著了。
回籠覺睡到了巳時初,路以卿才在敲門聲中徹底清醒了過來。醒來後她下意識先看向身旁,就見沈望舒還閉眼睡得正香——兩人都習慣了早睡早起,平日裡沈望舒醒得會比她更早,不過昨晚那一場噩夢顯然消耗了她太多精力,以至於今早她明顯起晚了。
路以卿有些心疼她,又聽外間敲門聲還沒停,伴隨著風雨聲一下下很是擾人清夢。於是輕手輕腳起了身,披上外袍過去一看,卻是於錢拎著個食盒站在外面。
於錢很規矩,莫說是看房中清醒了,他連披著外衫的路以卿也沒抬眼看。只微垂著眸提起食盒說道:「早膳時間已過,郎君和少夫人都沒露面,所以小人便將早膳送了過來。」
路以卿點點頭接過了食盒,便道:「好了,你回去歇著吧。」
於錢也沒逗留,送完食盒就走了,之後倒是來了兩個丫鬟送洗漱的熱水。平日裡她們就住在路以卿兩人隔壁,晨間聽到這邊開門,就過來送熱水伺候洗漱。但今日路以卿和沈望舒都睡遲了,兩個丫鬟自然也就沒有打擾,仍是等到這邊開門才來。
路以卿接了食盒,取了熱水,將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再回頭卻發現沈望舒還是沒有醒。她蹙起眉走到床邊,不放心的輕聲喚道:「望舒,望舒,醒了嗎?」
沒被夢魘住的沈望舒顯然好叫醒許多,路以卿喚了兩聲便醒了過來。不過初醒的她顯然還有些迷茫,眼神也是朦朦朧朧,不見往日清明……大抵是難得見到這般風景,路以卿竟覺得沈望舒這迷糊的模樣有些可愛,心動之餘直接湊上前去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