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聞言打個哈哈,不說話了——不一般還能怎麼不一般?他們這麼多人狼群還敢來招惹,那必然就不是小型的狼群。真倒霉遇上百十匹狼,除了涼涼還能怎麼辦?
在古代行商是有風險的,除了生意本身的盈虧之外,路上風險尤其大。天災之類的就不必說了,路遇山匪劫道,遭逢水匪沉船,駐店遇賊行竊……這些都是常有的事,否則哪有那麼多鏢局生意?至於半路遇上野獸襲擊的也有,不過不多見罷了,官路附近也少發生這種事。
路以卿被管事的避而不談嚇得不輕,那管事見她真被嚇著了,忙又安撫道:「郎君不必想這麼多,咱們帶了這麼多護衛呢。晚上他們會輪流守夜,別管是人還是猛獸,真遇見了他們也會盡力保咱們周全。」說完又舉例:「家主行商二十餘載,走南闖北不也沒事?」
一番話說完,路以卿臉色還是不怎麼好,沈望舒繼續給她順毛:「好了,阿卿別怕,哪有這麼巧的事?如今正是春夏,山中獵物不少,虎狼之類的猛獸輕易不會對人動手的。」
如此安撫一番,路以卿才又上了路,不過到底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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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過五六日,從山陽縣到陽城的路也走過一半了。不必按照原計劃趕到涼州乃至西涼,她們需要行進的路程短了不少,可這也並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
這日傍晚,眾人終於又趕到了一座小城落腳,不必露宿荒野讓路以卿偷偷鬆了口氣。
進了城,就近尋了客棧落腳,路以卿翻身下馬時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好在這狀況她都已經習慣了,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馬鞍,藉此穩住了身形,只是邁步時腳還是有些瘸。
下了馬車的沈望舒主動過來扶她,低頭看了看她的腿還有些擔憂:「阿卿,別逞強了,明日你還是跟我一起乘車吧。早知道你這般倔強,我當初就不該教你騎馬的。」
路以卿不知道原主的騎術如何,不過她騎了幾天馬,感覺倒是越來越嫻熟了。只是一直騎馬也是有後遺症的,本身的疲憊不說,像她這樣的新手總是要吃一番苦頭的——被顛得腰酸背痛不提,最尷尬的還是騎馬時間長了,大腿內側便都被馬鞍磨破了,哪怕墊上厚實的棉墊效果也不大。
騎馬頭一日路以卿便將腿磨破了,沈望舒親自給她換的藥。當時方大夫不僅給了她們外傷藥,順手還給了沈望舒一瓶酒精,於是在清理傷口的時候路以卿被疼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