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卿聽沈望舒將這幾日打聽到的消息娓娓道來,聽完便嘆道:「皇帝和襄王都不靠譜,朝廷那邊怕是真靠不住。就咱們家送那些糧,對於西北的戰事其實也是杯水車薪。」
沈望舒跟著嘆了口氣,她是女子也看得明白,就真不知道朝中那些人是真傻還是被權利迷了眼。
兩人在城中逛了一圈,這依山而建的關隘其實不大,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逛了一個來回。沒遇見什麼要緊的人,唯一熟悉的衛景榮還在養傷,現在怕是連下床都難。兩人商量過之後尋個機會再去看看他,便踏著最後的斜陽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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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時候依舊是填鴨式的記憶輔導,等到路以卿將這三月的記憶事無巨細的整理完,已經是半夜了。效率還算不錯,不過她看了眼困得要睜不開眼的沈望舒,還是有些糾結。
等到洗漱完兩人重新上床,路以卿便盤腿坐在床上沒有躺下:「望舒,我覺得要不然今晚我就不睡了吧,反正之前睡那麼久,我現在精神也好得很。」
沈望舒本來已經躺下,她守了路以卿兩天又熬到半夜,這會兒也是真困。可聽路以卿如此說,她卻還是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也瞬間明了了她話中真實的擔憂——路以卿是擔心自己這一睡又是兩天醒不過來,或者醒來又是滿腦子漿糊,明天要見衛大將軍就來不及「複習」了。
不得不說,沈望舒也有一瞬間這般擔心,可看著路以卿故作無事的強撐,又有些心疼。她重新坐了起來,拉著路以卿躺下:「別瞎想,你明天還有正事呢,怎麼能熬夜沒精神?」
路以卿翻身側對著她,看著沈望舒精緻的容顏,欲言又止。
沈望舒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平靜道:「真沒事,睡吧。」
路以卿卻沒聽話,她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在沈望舒掌心蹭過,有點癢:「之前睡太久,我現在是真睡不著。」說完才將沈望舒的手拉下,順便放到唇邊親了親:「還是你先睡吧,我看著你。」
沈望舒原本睏倦,被這一鬧倒是睡不著了,總擔心路以卿是想哄了自己睡著又去熬夜。她和路以卿不同,路以卿明天要見衛大將軍,而她作為女眷多半是沒有這個機會的。所以路以卿明天有正事,而她明天卻有的是時間可以補眠。
這樣想著,沈望舒便道:「我也不是很困,那我也不睡了。」
此言落下,兩人躺在床上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的模樣莫名有些幼稚。
路以卿都忍不住笑了,原本的沉重憂慮似乎也散了不少。她忽而抬手,在沈望舒秀挺的鼻樑上颳了下:「別鬧,我剛看你都困得偷偷打哈欠了,怎麼會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