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番,管家這才拿著信離去,他前腳剛走,後腳晚膳也送來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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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並不知道,遠在金陵的親爹已經為她打算好了一切。她抱著一卷細麻繩折騰了三天,才堪堪找回了點手感,別彆扭扭織出來的圍脖也是粗糙難看,就好像頭一回動手的新人。
沈望舒忍了她三天了,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別折騰了,我不要。」
路以卿抱著她的麻繩圍脖一臉無辜,片刻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粗製濫造的半成品,解釋道:「不是,望舒,我沒打算送你這個,我就是沒尋到合適的線,先拿這個練練手而已。」
沈望舒聞言卻有些一言難盡——她是相信路以卿的話的,後者再不靠譜也不至於送她一條麻繩圍脖。可問題是路以卿手藝真算不上好,她不相信換了好材料就能化腐朽為神奇。
抿著唇沉默了一瞬,沈望舒還是提議道:「阿卿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要做圍脖的話,用皮毛會比較好?西北的冬天聽說很冷,你這圍脖……恐怕不如皮毛的暖和。而且若是你想親手做了禮物送我,也可以自己去狩獵,打只兔子也比你折騰這個容易些。」
話說得還算委婉,可路以卿還是聽出了她語氣中滿滿的拒絕。她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半成品,再是自己動手的濾鏡加成,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東西很醜很差。
幾日的熱情瞬間熄滅,路以卿隨手就把織針和麻繩扔到了一邊,然後撐著下巴唉聲嘆氣:「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嫌棄,其實我自己看著也難看得緊。」
沈望舒聽她這般說,又不覺心軟,想要安慰她。
可路以卿沒等她安慰,便望著那半成品圍脖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其實望舒,我折騰這個不僅是想親手做個禮物送你,也是想靠這個做生意。」
饒是沈望舒淡定,聞言也忍不住有一瞬間的神情微妙,可她到底忍住了沒開口質疑。
果不其然,路以卿自己就給了解釋,她望著沈望舒目光灼灼:「望舒你有沒有想過,皮毛有多貴?皮裘的圍脖自然保暖,可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用得起的。可我這個就不同了,我打算用羊毛織成線,再用線織成圍脖。甚至不止圍脖,還有衣裳褲子,全身穿戴……」
毛裘自古都不是尋常人用得起的,哪怕是兔皮的狗皮的,也相當昂貴。可羊毛就不同了,養了羊羊毛每年都可以剪,這東西梁國不多,可遊牧民族不少的秦國可多得是。
沈望舒覺得她想得挺美,不禁潑涼水道:「你總想好事。可羊毛又髒又臭,難以打理不說,也不知有多少人會買你的帳?達官貴人自有皮裘可以保暖,尋常百姓你便是賣出去,又能有多少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