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卿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沒事跑來跟沈望舒一起泡藥浴——面對媳婦,明明主動撩撥的是自己,可最先耐不住的也是自己,偏偏對方還一無所得就更讓人挫敗了。
沈望舒抬手推開了路以卿湊過來的臉頰,淡淡道:「別動,再亂動我趕你出去。」
路以卿蔫兒了,覺得自己是來找罪受的。雖然藥湯的顏色並不淡,也將沈望舒的身姿遮掩的很好,可只要一想到媳婦跟自己泡在一個浴桶里,她便感覺心火難耐。甚至泡在這熱湯藥里許久,她都沒感覺到水變涼,還有種越泡越熱的錯覺。
這還是兩人頭一次共浴,路以卿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又偷偷伸手過去牽沈望舒的手。後者對此倒是沒有拒絕,只閉著眼也不多看她。於是路以卿便壯著膽子,這回也不握手了,指尖反倒順著沈望舒的手臂漸漸往上。若有若離的觸碰,依舊帶著撩撥的意味。
可惜,不為所動的人依舊不為所動,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路以卿今日理虧,不敢做得太過火,可尋常的試探撩撥根本沒用。她折騰了許久也沒見沈望舒回應,只得委屈的抱住了自己,老老實實繼續泡藥浴。
方大夫的藥浴方子不錯,早上才長出來的痱子雖說沒有立刻褪盡,可那種難耐的癢意卻也漸漸散了。也正是因為癢意散了,路以卿才會有心思想七想八……雖然想也是白想。
兩人又泡了一會兒,藥浴的水也終於漸漸涼了。
沈望舒終於睜開眼睛,她先是低頭往自己胸口看了一眼,見那紅彤彤的痱子總算消退些,也不覺得癢了,這才放下心。然後目光又往對面老實下來的路以卿身上瞥了一眼,後者卻正委委屈屈的抱著自己,似乎根本沒察覺到水涼。
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沈望舒也沒跟路以卿打招呼,逕自便起了身。
平靜了許久的浴房裡又響起一陣水聲,幾乎自閉的路以卿聞聲抬頭,結果就見到一副絕妙風景。她本就心火難熄,再一見這場面就感覺鼻間一熱,仿佛有什麼要湧出來了。她被唬了一跳,忙不迭捂著鼻子別過了臉,磕磕絆絆問道:「你,你不繼續泡了嗎?」
沈望舒倒是一點也不介意被她看,多年夫妻自然也沒什麼是彼此沒看過的。她只拿起放在一旁的布巾擦了擦身上的藥汁:「水涼了,不能再泡了,小心大熱天著涼。」
路以卿「哦」了一聲,放下捂著鼻子的手看了看,沒見到什麼這才鬆了口氣。
浴桶里漫到脖頸下的藥湯降下一截,落到了肩膀下。路以卿眨眨眼到底還是覺得不甘,於是緊跟著站起身出了浴桶。只這回都沒等她主動往跟前湊,沈望舒一個轉身就將她逼得貼著浴桶,於是前一刻還野心勃勃的路以卿又慫了:「怎,怎麼了?」
沈望舒沒答話,垂眸看她一眼,忽然便湊上前在她唇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