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知道,路以卿這會兒還有些小彆扭——她厚著臉皮蹭進浴房顯然是想占沈望舒便宜的,結果她沒吃到人反被吃了,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彆扭,這時候就需要人哄。
小兩口心照不宣的事,在於錢這個外人看來就只剩下「膩歪」兩個字了。
於錢看這兩人相處,只覺得胃裡有點撐。不過好在他跟在路以卿身邊多年,也是見著兩人成婚相處的,兩人黏糊的樣子也著實沒少見。因此一見這場面,先就將目光垂下了。
倒是沈望舒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秀恩愛,於錢來了她就不餵了。惹得路以卿不滿的看過來,她也只是笑眯眯將剩下的寒瓜往自己嘴邊送,再不給她。
路以卿覺得沒趣,這才將主意放在於錢身上:「這麼快又來,是有什麼事嗎?」
於錢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過去答道:「郎君,這是衛家軍的人剛送過來的信,我不敢耽擱就送過來了。」他也沒說之前來過沒尋到人,可以說是相當識相了。
路以卿聞言放下碗筷,從於錢手裡接過了信封,拆開一看卻是衛景榮寫來的——衛景榮之前傷勢不輕,也不是短短時日就能痊癒的,因此此次衛家軍反攻他幾乎就沒能趕上趟。出戰是不可能出戰的,就只能老老實實留在雲擒關養傷,美其名曰坐鎮後方。
因為之前一番交情,如今路以卿跟衛景榮關係還算不錯,偶爾有書信往來,大多也是提及軍事。這封信也不例外,是衛景榮跟她說衛家軍此戰具體戰況的。
看完之後路以卿便沖於錢擺擺手,說道:「沒事了,這封信不用回。」
於錢聞言很識趣的告退出去了,路以卿也沒繼續吃飯,而是拿著那信又看了一遍,末了垂著眸一臉的若有所思。
沈望舒見狀便問:「信上寫了什麼?」
路以卿自然不會瞞著她,順手就將信遞了過去,口中也答道:「衛景榮的信。衛家軍這回的大捷是真不假,不僅收復了失地,還將秦軍的主帥和一干將領官員全都俘虜了。這簡直就是一網成擒,一個主帥還不夠,順帶送了這麼多人過來……衛家軍怕是做不了他們主了。」
沈望舒看信很快,一目十行便將那信看完了,點點頭認同了她的說法:「秦軍主帥是宗室,其餘將領中怕是也少不了宗室。衛大將軍確實做不了主,而且他也不做這個主。」
一國宗室的身份可大可小,在戰場上俘虜了來,自然是大功一件。尋常宗室的話邊關將領直接就處置了,或殺或談,都沒什麼要緊。可若身份不同尋常,這些宗室只怕就要送往長安,然後再由朝廷送國書去與敵國談判,以期獲取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