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廂會面,便在中軍帳中,不過除了路以卿和衛大將軍二人外,倒沒旁人在場。
衛大將軍一身威勢如前,目光深沉的將路以卿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問道:「出兵之前,吾與郎君說好坐鎮,如今郎君緣何不在西涼,而是跑來了這裡?」
這是必然要給的解釋,路以卿和沈望舒來時便想過,路上也商量了許久。她們固然可以尋些藉口理由,可衛大將軍能統領一軍常勝不敗,也絕非泛泛。
藉口說得再真誠也還是藉口,被人看破反而不美,因此兩人早便商量好要說實話了。
路以卿只沉吟了一瞬,便直言道:「我來是想替衛家軍做個使者,前去秦都謀取些利益。秦國的使者如今已經入關了,等他們到了長安事情就會生變,此事還需速戰速決。」頓了頓,又道:「不過除了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外,我也還有私事需得往秦都一趟,便是沒有這一遭,我早晚也得來的。」
衛大將軍聽著前面的話不置可否,直到路以卿補充完最後一句,他的眸光才微微動了動,而後又問:「你有何私事,可能與老夫說?」
路以卿想了想,說道:「我要見秦國大祭司。」
衛大將軍詫異,衛景榮顯然沒將祭司牧仁那一茬告訴他:「你與大祭司有舊?!」
路以卿聞言苦笑,擺擺手坦然道:「不曾。我若真與他有舊,早就抽空來了。」
衛大將軍便瞭然。祭司這個群體在秦國的地位非凡,大祭司就更不必提了。若非仗著如今衛家軍的威勢,以路以卿的身份想見大祭司基本是不可能的,這也能解釋她為何匆匆而來了。
話說到這裡,其實也沒有深究下去的必要了,因為再繼續深究便是個人**。衛大將軍不會不識趣,身居高位多年的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不出謊言。
嚴肅的神色稍緩,衛大將軍又忍不住笑了:「郎君緊趕慢趕,也是來得晚了。」
路以卿聞言心中一跳,忙問:「怎麼了,可是又有變故?」
衛大將軍便擺手,說道:「不是。只是你來得晚了些,我大軍圍困秦都十餘日,秦國那邊今日終於有了反應。他們似有意和談,今早景榮便入城去了,若你早幾個時辰到,你們倆倒是可以一同進城。」頓了頓,又道:「郎君經商之能,想必能在秦國朝廷咬下一塊肉來。」
路以卿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心裡卻鬆了口氣:「無妨,這樣的大事也不是一日便能商定的。若是秦國無歹心,今晚少將軍便會出城,之後進秦都的機會也還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