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迴路以卿卻搖頭了,她一臉好笑:「不過是個傀儡,選個年紀小些的就是,背景什麼的都不重要了,我還有什麼主意?」她說完摸摸下巴又道:「我就是在想,長安城中的宗室那麼多,長安之外還有藩王,這些人若是都來爭這皇位,事情怕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定下的吧?」
衛景榮點點頭,不以為意道:「隨他們爭去吧,爭得越凶越好,最好爭得人腦子打成狗腦子。若是因此死了一批宗室,倒是替咱們將來省事了。」
這話說得很有些道理,可聽著那句「人腦子打成狗腦子」,路以卿還是忍不住失笑。
衛景榮也笑,笑過之後又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路以卿便輕咳了一聲,說道:「就是最近都在爭論這些,我想著在長安一直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回西涼一趟,也好早些將夫人接過來。」
衛景榮一聽這話,頓時露出個牙疼似得表情,嘖嘖兩聲道:「小路啊,都說大丈夫志在四方,你怎麼就半點兒離不開媳婦呢?當初去秦都便算了,你是去治病的,身邊帶著親近之人也好安心。如今長安局勢初定,你就連封官都等不及了,要在這當口回去接人?!」
講真,少將軍二十好幾了,可在西涼那種地方又常年混跡在軍營里,還真沒有談婚論嫁。這時候單身狗就很看不慣路以卿的黏糊勁兒了,好像離了沈望舒日子就過不下去似得。
路以卿眨眨眼,倒是半點沒有自慚形愧,反而點頭承認道:「我便是離不開她。說實話當初若非為了阿沈,我一介商賈離開長安隨便躲哪兒就是了,一輩子隱姓埋名也能富足無憂。可阿沈不一樣,她出身高貴,哪裡能因為我就委曲求全?便是為了她,我也得爭一爭。」
這話幾分真,幾分假,畢竟當初路以卿是將什麼都忘了的。可這話落在衛景榮耳中,他卻是信了的,因此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過了許久,衛景榮才搖頭道:「真搞不懂你,就為了個女子……」
接下來的話他再沒說,畢竟若非為了沈望舒,路以卿也不會去西北。若是路以卿不去西北,衛家軍今日如何,他衛景榮今日如何,可都不好說了。
路以卿抿著唇笑了笑,一副胸無大志的模樣,又問道:「朝中現在一時半會兒定不下來,衛家軍的封賞恐怕也得等新帝登基後才更名正言順,現在這當口實在沒什麼大事。少將軍你說,我趁這個機會回西涼一趟接人怎麼樣?」
這話她重複了兩次,其實就有點跟衛景榮請假的意思了。
衛景榮自然聽出來了,只覺好氣又好笑:「我只管著神機營,這事你怎麼不跟父親說去?」
這話原也沒錯,但如今衛家父子今非昔比,哪怕官職沒有變動,但身份的轉變其實已經完成了——衛大將軍成了衛氏勢力的主公,衛景榮就是少主,他說話自然是管用的。
路以卿便拿出好友姿態,說了句軟話:「自然是咱倆關係好,你更好說話些了。」
衛景榮聞言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搖搖頭道:「隨你吧,只要你將事情安排好,莫要出了差錯便是。」說完頓了頓,又補了句:「西涼路遠,這一趟你若是回來晚了,官職我會幫你爭取。且安心去,在這些事上必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一句保證徹底安了路以卿的心,她真心實意的與衛景榮道了謝,還請他喝了一頓酒,第二日便包袱款款回西涼去了。
此來長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再歸來時才是真正帶著家人榮歸故里。
作者有話要說:別看標著正文完了,只是劇情線走得差不多了而已,之後番外應該會跟著時間線繼續寫不少。到時候就是小兩口甜甜的日常了,還有兩人相識之初的番外,慢慢來不急